花园内,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树影斑驳投射在男人俊美硬挺的脸上。
男人双手插兜,淡漠地站着。
时茜逾坐在凉亭里,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
“roassi,你父亲来消息了,说我们这次在中国呆的太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时楚衍淡淡旋转手腕上的昂贵名表,没有考虑的意思,声音轻而淡:“暂时不回。”
时茜逾站起来,眸光有几分不赞同,“roassi,你心里应该清楚这是老斯纳哈的意思,所以你该回去了是不是?!”
男人深暗幽邃的黑眸里冷意翻涌,他冷冷勾唇反问:“知道又如何?!母亲,你以为时至今日我还需要听他的吗?!”
“你――”时茜逾顿时色变,“你的意思是你要摆脱他?!”
男人的表情算是默认,时茜逾震惊地几步走下凉亭,“roassi,你马上把你的想法给我收回去!你要知道这不可能!斯纳哈家族百分之八十是老斯纳哈的心腹!这样做,你得不到任何好处!”
男人转过身,“母亲,你太小看我了!”他十六岁做到那个位置上,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他就真是太窝囊!
“站住――”时茜逾走到时楚衍面前,本该柔和的眸子里全是掩盖不了的担忧:“roassi,听母亲的话,你斗不过他的,你再忍几年,他老了,你还年轻,再忍几年就好了……”
“母亲,你太天真了!百年世家的毒瘤,就算那老东西死了,它也只会蔓延不会消停,母亲呆了这么多年应该比谁都明白!”
他太固执,时茜逾软下语气,“roassi,你听母亲一句,你要真的是这样想的,我倒宁愿你就在中国,永远别回去,你带着小暖好好过,至少在中国能保证你是安全的,你好好想想吧。”
男人抬眸低笑,想到楚思暖知道她能去巴黎学钢琴的时候,那黑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男人的眸色一柔,语气跟着有些缓和,“不用想,我的女人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连这一点自由都不能给她,那我也不配当她男人!”
“roassi!”他的意思是他仍旧要回意大利跟老斯纳哈斗个你死我活?!
老斯纳哈有多残忍嗜血她嫁过去二十多年早就见惯了,她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儿子一意孤行?!
时茜逾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她忍不住出声:“roassi,你要是真的想要跟小暖好好的在一起过,你就收敛一点,母亲劝你,不要把你对她的在乎表现在脸上,这才是最好的保护她的办法,你该知道,老斯纳哈最忌讳的就是他的继承人动了感情!”
闻言,男人精致的凤眼隆起如黑豹一般阴狠,双眸杀气根本无法掩藏,“母亲,你不要拿她开玩笑,你知道,她不行!”
时茜逾摇着头笑起来:“roassi,你从出生就被老斯纳哈抱走养在身边,他有多残忍你不知道?!你觉得母亲是在跟你开玩笑?!”
时楚衍握紧的拳头青筋几乎要爆裂开来,男人眼神狼戾凶狠,声音犹如寒冰破窖:“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介意毁了整个斯纳哈!”
男人的身影消失,时茜逾想着自己这个重情的儿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楚思暖是他的软肋,他表现得这么明显根本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真的是――爱到深处无处掩藏吗?!
果然是年轻气盛。
她庆幸她跟斯纳哈之间夫妻间的恩情总是多于感情,他们何其理智――
男人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楚思暖在抱怨:“外公,我每一次都没赢过,你不让我就算了还悔棋,就为了快点让我输?哪有这样的……”
时震霆把她的棋子吃起来,一本正经地睨了面前的小姑娘一眼:“要我让你也行,等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曾孙玩玩,到时候别说让你,就是你要什么,外公都能给你。”
楚思暖:“……”生个孩子……玩玩?!
时震霆见她一脸呆愣,也不知道应下来,他冷哼一声:“你这小丫头,要不是时楚衍眼睛都黏在你身上,我还需要求着你生?!”
楚思暖满脸黑线,什么叫求着她生……不应该是他威胁她生吗?!
楚思暖状似很无奈,她轻眨着美眸,“外公,这个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对不对……”
不要说他们没结婚,关键是时楚衍都不碰她,她就算愿意生,也生不了好不好……
时震霆没好气地再瞪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看着这一幕,整个胸腔中溢满柔软,脸色也跟着放柔。
男人长腿走过去揽住小女人,凤眼轻挑看向时震霆:“外公,这件事你暂时别想了,我不会让她这么早就生孩子――”
说完也不看时震霆陡然黑下去的脸,男人拦腰抱起楚思暖,“我们回去。”
楚思暖没有听到时震霆说话,她担心老人家是不是被时楚衍刺激到了,她偷偷抬眼,可是还没看到他的脸,男人抱着她转身出去了。
走到院子,身后传来时震霆怒极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