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真是记仇啊，这点口舌之争，都不愿意吃亏。”赫连锋冷笑着讽刺道。

反正他现在已经是罪孽深重了，说话也自然不会有所顾忌了。

“当然了，大将军对本宫的好，本宫可都是一直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记。”

赫连锋现在已经被撤去了所有的职位，殷景睿还叫他大将军，可不是因为尊重他，而是想要羞辱他。

赫连锋也不生气，笑了笑，从地上坐了起来，道，“其实有些时候，我还是挺佩服殿下，从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短短时日就能爬到现在的地位。”

“这些也都要拜大将军和皇后娘娘所赐了。”殷景睿亦冷笑道，“当初若非你们步步相逼，害的我失去母后，被赶下太子之位，贬去常国自生自灭，我又如何能有今日？”

殷景睿说的是实话，当初若非这些人一点活路都不留给他，他又怎么可能强迫着自己成长？

旁人只当他能有今天，靠的都是运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为了防止皇后等人的迫害，他是如何在人前装疯卖傻，背后却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学习的。

“没想到倒是老臣成全了你。”赫连锋一笑，神情有些落寞，若是可以从头来一次，也许他真的会用温水煮青蛙来对付他了。

“不过殿下，您弄错了一件事。”赫连锋无限惋惜道，“当初你被废之后，老臣和娘娘可没打算留你性命的。”

说起这件事，只怕是赫连锋这辈子最追悔莫及的了。

当初他们好不容易让殷景睿不祥的名义，将殷景睿从太子之位上拖下来，那是皇帝对这个长子还有些感情，并没有赶尽杀绝。

赫连锋也不想做的太过，就打算背地里暗暗解决了算了，可是一连派出好几拨杀手，却都被他意外的给逃过一劫。

现在赫连锋知道了，当初并非是殷景睿福大命大，而是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装傻。

后来他本打算亲自出马，谁知道皇帝却不知被谁挑拨了，非要让赫连锋派兵前往常国。

那时候殷景耀刚刚被封太子，根基尚且不稳，皇后也希望赫连锋能做点什么，让殷景耀能暂时稳住局势。

没办法，赫连锋只能带兵前往了，本以为这次只会是他行军生涯中，又一个为人所传颂的传奇了，可是谁知道一向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在那一仗之中，却败得一败涂地。

辰国失去了凉州，被打得节节败退，差点亡国。

最后为了求和，辰国献大皇子为质，这才解了灭国之祸。

以前赫连锋视这件事为毕生耻辱，也就很少去想这件事了，可是现在想想，这件事看似殷景睿是被抛弃了，但是从现在的角度分析，焉知不是他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样一想，赫连锋不禁就开始怀疑起了当初的事情来，按说当时以常国的兵力，他根本就不可能输，而起就算是输，也不会最后溃败成那个样子。

难道这件事，其实是有人暗中操控，为的，就是给殷景睿换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