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黎诺的眼眶就忍不住一阵潮湿，最后终于没忍住，捂着眼睛呜呜呜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不是伤心，不是难过，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仿佛含辛茹苦的老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了，隐约有种很欣慰的感觉。

欣慰过后，又有种无力感。

陆以深洗完澡下楼，就看到黎诺坐在沙发上哭，头埋在膝盖上，头发披散下楼，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他在台阶上静静地站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打扰她，转身上楼去了。

黎诺哭了很久才擦去脸上的泪水，起身去厨房拿了个杯子，然后提着那瓶“喜酒”上楼了。

回到房间，她直接脱了衣服进去洗手间，拧开浴缸的水龙头，然后把身子泡进浴缸里。

那股莫名的情愫仿佛流水，一点一点上涌，包裹着她的身躯。

明明水很温暖，她却有种冷彻心扉的感觉，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仿佛回到了当年，她躺在巴黎自己房间的浴缸里，被一块绝大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