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用寒意瘆人的眼神看了昆丁一眼,就带着罗杰斯愤愤离去。
身后传来橄榄球队男生不怀好意地嘘声与口哨声,其间夹杂着脏话,还有凯文一句张扬得意的“祝你玩得开心!学生会主席!”
走远了些,罗杰斯才拉住威廉,问道:“威廉,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理了吗?”
威廉面色凝重,摇摇头说:“你也听到了,昆丁答应在我们的活动上不越雷池,这也算是一种平衡。我们就算抓他个现行,报了警,凭着他强大的家族背景,顶多也就是被拘留一段时间。可是,你要知道,校内校外,他的狐朋狗友盘根错节,到时候,恐怕我们自己的日子比他还要不好过。”
看着罗杰斯神色凝重的脸,威廉推诚相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罗杰斯,不要太天真,做事不能凭一时的意气,要学会审时度势。听我的,多行不义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踩在法律边缘难保今后不被逮着,到时候,他就会自认倒霉了。我们实在没有必要现在去强出头。”
罗杰斯仔细思索着威廉的话,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他又问:“线人怎么办?”
威廉说:“告诉他,在昆丁一伙人面前把自己隐藏好,否则,他恐怕会有危险。”
罗杰斯点点头。
威廉转身刚要进舞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线人是哪位?”
罗杰斯想了想说:“既然没有与他合作,我想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嗯,还是你想的周全。”威廉不再多问,推开舞厅的皮质隔音大门,里面喧嚣的音乐声,叫闹声一下子涌了出来。
威廉回到座位上,没有找到羽悠,但他马上就看到了正在舞池里共舞的羽悠和辰辰,严重掠过一丝怒意。
不一会儿,辰辰送羽悠回到座位上,威廉疾步上前拉起羽悠的手,抱歉地贴在唇上轻吻了一下,继而,威严地看着辰辰,目光冰冷而充满责备。
辰辰想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低下头,不敢和学生会主席对视。羽悠故意从二人之间穿过,若无其事地在座位上坐好,仰头看着威廉问:“刚才去哪儿了?这么久。”
威廉看看羽悠,面容一点点和缓下来,居高临下地对辰辰泠然发话:“谢谢你帮我照顾我的舞伴,好了,你可以回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了。”
舞会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同学们挤满了整个舞池,高分贝尖叫声,笑闹声和震撼人心的音乐声混合在一起,异常嘈杂混乱,炫目的灯光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晕眩感。
文瑾和义廷这俩实在人,秉承着让舞会门票最大限度发挥价值的原则,一连几个小时都在舞池里蹦跳不停。文瑾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义廷也被镭射灯晃得看什么都是白花花一片。
他们俩互相搀扶着走到吧台边的高凳子上坐下,义廷夸张地将胳膊支撑在海盗船风格的木制的吧台上,大叫着:“卧槽,不行了,不行了,眼睛快闪瞎了。”
文瑾也很配合地学着义廷得样子说:“不行了,不行了,吵得心脏都快受不了了!”话音刚落,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她感到一阵尴尬,情不自禁地撇了一眼辰辰。
辰辰在任劳任怨地忙着,一会儿给这个同学递上苏打水,一会儿又为那个同学制作冰淇淋,唯独忽略了他们俩的存在。
义廷听见文瑾肚子咕咕叫,自己也感到饥饿难耐,一拍大腿,说道:“靠!跳舞真是个体力活!得想办法补充些营养了!”
按照通常的流程,在舞会当天,男生通常会请女生吃一顿浪漫晚餐,文瑾知道义廷没钱,也不强求,于是两人就商量着把浪漫晚餐免了,出发前,先去学校餐厅吃了些东西,跳舞是种消耗体力的剧烈运动,几小时过后,傍晚吃的那些东西早就消化殆尽,怎么能不饿呢?
看着这俩货放着好好的舞不跳,这会儿又打扰自己工作,辰辰并没有腾不出手招呼他们,只是说:“餐台那边有吃的,火腿、芝士,文瑾,还有你最爱吃的甜点,你们要嫌吵,可以去天台上吃,我和学生会提前来踩点的时候,发现马会俱乐部的天台看夜景特别棒!”
义廷和文瑾对望一眼,同时笑了。文瑾说了声“走!”两人一起跳下高凳,直奔美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