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悠突突乱跳的心脏,这才稍稍平静,可还是说不出话来。
劳伦咯咯地笑声即甜且脆,和她的装扮反差很大,她说:“哈哈,连你都被我吓到了,这就算是成功的一半!”
羽悠这才开口问,声音兀自有些发颤:“你……你……你那个眼睛是怎么做到的?”
“黑色美瞳加油彩涂料呀!哈哈,效果逼真,对吧?”看来劳伦对自己的装扮颇为满意。
她从书桌上一个装着水的杯子里捞出一颗眼球,是的,羽悠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的确是一颗眼球,圆溜溜的,黑白分明,极富弹性,里面还不均匀地分布着血丝。
劳伦掰开羽悠的手,把眼球放在羽悠手心里,眼球在羽悠掌心里骨碌碌地滚动,触手皆是冰凉的感觉,圆滑中带着粘腻,与手上的肌肤有微妙的摩擦感,令人胃里升起一种翻江倒海的灼烧。
看着羽悠马上就要呕吐的样子,劳伦觉得十分有趣,笑着继续逗她:“我可把自己最珍贵的眼珠都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管哦。”
羽悠看看劳伦,再看看手里的眼珠,仿佛要确认这到底有没有可能真是劳伦的眼珠,一看之下才放了心,劳伦是一双明澈的蓝眼睛啊。
劳伦在宿舍里哼着歌继续装扮自己,羽悠拿着毛巾准备出去,走到门口,她再次回头看看坐在梳妆镜前的劳伦。
劳伦侧对着她,看不见脸,只能看到一字抹胸的婚纱勾勒出她曼妙的胸线和窈窕的腰部,托在地板上的长长裙尾,硬质白纱上捏着细细皱褶,每一个褶裥深处都点缀着大颗晶莹水钻,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若是不看脸,这真是一个完美的新娘,不过那张脸……晚上的派对上不知要吓坏多少人。
羽悠默默转身离开宿舍,去盥洗室冲澡,想着万圣节之后,再过二十几天就是感恩节,妈妈答应了,到时候会回来陪自己,不禁觉得心里有一丝丝喜悦。
羽悠洗漱完毕回到宿舍,看见劳伦正用卡子往头上别头纱,透明的白色硬质头纱轻轻笼罩恐怖面颊,使劳伦的装扮看上去增加了几分神秘色彩。
羽悠换上一件干净的T恤,正要伸手进柜子里拿帽衫,手腕被劳伦抓住,她用那有且仅有的一只蓝眼睛恳切地望着,殷红的嘴角泛起骇人笑意,说道:“我就知道你今天没有准备鬼节的服装,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没等羽悠说话,她哧啦一下拉开步入式更衣间的帘子,里面堆了一堆毛绒绒,白花花的东西。劳伦二话不说,就将一团蓬蓬的白纱塞到羽悠怀里:“快换上,给自己一个惊喜。”
说完哧啦一声又拉上了帘子,继续在外面哼歌。
羽悠一个人在更衣间中,皱着眉好不容易搞懂了那些蕾丝和绑带之间的关系,将粉白相间的连衣短裙套在身上,发现裙摆的纱太蓬太短,又拿出一条白色紧身打底裤套上。
劳伦在外面焦急的问着:“快好了没有?”
羽悠手忙脚乱地拉上侧面的拉链,不灵便地系着背后的搭扣,根本顾不上和劳伦说话。
好容易将这件略有些复杂的衣服穿了个七七八八,忽然发现背后还余下长长一大截缎带。
她扒着布帘探出头问劳伦:“你知道这些缎带是做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劳伦一步跨进了更衣间,站在她身后,帮她将背后复杂的绑带像系鞋带那样交叉绑紧。
羽悠抬起头看镜子,发现自己穿的这件衣服上面是紧身蕾丝吊带装,下面是层层叠叠的纱质短裙,是她平日稍有些不屑的无脑蠢萌玛丽苏款。
羽悠的穿衣风格向来简洁高贵,平时只穿衬衫、长裙和T恤,几乎没穿过袒露出颈部下方,胸部上方大片肌肤的裙子,除了参加运动时偶尔穿短裤,更是从没穿过膝盖上方三寸的裙子,穿上这套衣裙,令羽悠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很不喜欢让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另类。
劳伦从镜子中看到羽悠脸上别别扭扭的表情,早就猜出了她在想什么,说道:“听我的,甜心,据我的经验,如果在万圣节这天,只有你一个人穿得和平常没区别,那才是最大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