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羊肉是谁做的不重要，羊肉出自哪里就有那么重要了吗？</P>

就不能是真凶在故布疑阵吗？</P>

怎么一听说炙羊肉是副将送的，就把他的思绪搅乱了呢……</P>

仅仅因为直觉就怀疑一个人，一点都不像他的行事风格。</P>

于是，针对副将，他又问了小兵一个问题：“秦副将和你们主帅的关系怎么样？”</P>

小兵想了想，中肯地说：“怎么说呢……毕竟是上下级，又是在军营这种明争暗斗的地方，说有多亲昵肯定是假的，但副将对主帅一直很敬重，加上他挺会汉人那一套的，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应该算礼遇有加。”</P>

“主帅对副将的话，就微妙得多了，虽然是一营主帅，平常却很关照副将，凡事顺着他的心意，很怕惹恼了他，但如果周围人多，他还是会摆出威严的样子。毕竟……”</P>

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却十分警醒地刹住了，似乎是意识到有什么话不该说。</P>

“毕竟”是个转折词，卢云琛觉得这一转折处的停顿很是奇怪。</P>

毕竟什么？</P>

毕竟主帅？</P>

还是，毕竟副将？</P>

卢云琛直觉这后面紧跟的主语至关重要。</P>

但看样子这个小兵是不打算说了。</P>

光是这些，看不出副将和主帅间有何嫌隙……</P>

就了解到的信息而言，副将对主帅敬重而礼遇有加，还慷慨相赠炙羊肉。</P>

表面看来，他似乎，没有毒杀主帅的正当理由。</P>

沈亭修却说：“这个秦瑄嫌疑很大。”</P>

他想了想，还是纠正了称呼：“或者说，应该叫他阿史那瑄。”</P>

从这一刻，对于这样一个扑朔迷离，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幕后真凶的人，他不可能再称他为秦副将。</P>

阿史那瑄……</P>

阿史那，卢云琛当然知道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P>

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听沈亭修话中的意思，阿史那瑄，就是秦瑄。</P>

他们，是同一个人。</P>

副将的身份不言而喻。</P>

小兵比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副将从不以真名示人，现在营里也禁谈这个话题。”</P>

沈亭修没遮掩:“你们燕参领自己告诉我的。”</P>

小兵更不淡定了，这个人竟能翘得开燕参领的嘴巴？</P>

这个商人蛊惑人心的本事有一套啊……</P>

沈亭修没再详细介绍秦副将的身世，只是挑了句最紧要的说：“阿史那瑄是一个低贱的汉人战俘所生，在部落王室挺不受待见的，是为了躲避朝野、后庭的忌惮和暗杀才被驱逐来的这。”</P>

卢云琛知道沈亭修的言外之意。</P>

他是想说副将其实是有戕害主帅的动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