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苑。

陆湛深站在床边，眉头紧锁着，从昨晚到此刻，一分钟都没有阖过眼。

程医生为乔晚晚检查完后，回道：“陆总不用担心，可能是情绪太激动，所以才会昏迷。要让孕妇保持心情舒畅，这段时间尽量避免她受刺激。”

“陆太太有低血糖，等她醒过来，一定要记得让她吃点东西。”

程医生离开后，刘阿姨端着粥，轻轻走进卧室。

“放在边上吧，她还没醒。”陆湛深守在床边，目光片刻不移，紧紧盯着床上的小人儿。

刘阿姨长长地叹息，眼里含泪光，声音哽咽道：“早上我是想把报纸藏起来的，可哪知道太太已经瞧见了，对不起先生，真的对不起。”

“可是，老先生他……怎么就……他怎么就……”

老人家前不久才过了六十大寿，这孙子也未来得及看一眼，怎么就走了呢？怎么舍得走呢？

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了，那是举家团圆的欢喜日子。

她还暗暗想着，今年老先生可算该如愿了，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啊，人已经没了，真叫人无法相信。

更荒唐的是，外边那些人居然将先生指认为嫌疑人，说他是老先生见过的最后一个人，说是先生给老先生下了毒，简直荒唐啊！荒谬啊！

陆湛深看着刘阿姨，嗓音低沉说道：“这几天劳烦您多费心，我不在家的时候，看着她好好吃饭，别让她饿肚子。”

“哎，先生您放心吧，放心吧……”刘阿姨抹了抹眼泪，点点头，看着床上的乔晚晚，又是轻轻叹息，“昨夜您没回来，她大概也是一宿没睡。”

“你先出去吧。”

“是。”

他的目光静静凝视着，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素白的小脸。

长卷的睫毛轻颤了几下，乔晚晚慢慢睁开眼，嗓子很干涩：“我怎么了？”

“你刚才昏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