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言像是被流放进了定时空间，眼神定定的落在对面期待着看着自己的小家伙，后脑勺发沉嗡嗡作响，短暂的沉默间无数奇怪的念头在他脑袋里循环往复面前的小孩是肖筠的儿子。

是上次那个男人的吗？我该怎么回答？怎么办？完了完了

“您好？诶？怎么没人说话啊？是信号不好吗？能听到吗？”

“喂？”

肖筠等了一两分钟对面都没人说话，还以为是自己手机信号不好，于是按开免提捏紧手机举到头顶摇晃着，想要找找信号。

“肖筠是我，”季末言说话时抓紧手里的乐高，眼神却不停的在丢丢身上扫射着。

无害下拉的下眼睑配上晶亮的小眼神和肖筠如出一辙的乖巧，笑起来看着他的灿烂小模样还带着泛甜的小酒窝，瓷白的两瓣小兔牙咬在粉嫩的唇上，简直和肖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肖筠手机一个没拿稳从手里脱落下来，砸在本来上扬的柔嫩嘴角，弄的他痛呼一声，手忙脚乱的下意识去捞掉到半空中的手机。

“！怎么了？”听见手机另一头慌乱的痛呼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季末言一着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丢丢见状也一股脑的起身皱眉问道“妈妈怎么了？”。

“呼季末言？”肖筠捡起手机揉揉貌似有些肿的嘴角，等稍微缓过来又问道。

“你是谢暖暖的叔叔？？？”。

“你没事吧？”季末言没理他的询问连忙关心他的情况。

“没事，就是手机掉地上了。”。

肖筠拿着手机尴尬得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懊恼和凑巧，这季末言怎么就是谢暖暖的叔叔呢？之前丢丢在家老提起谢暖暖，却丝毫没有说到任何和季末言相关的信息，今天也是实在招架不住两个小家伙兴奋的小请求，考虑到谢暖暖的妈妈他也蛮熟悉，也就放心自家孩子跟着去玩了。

“那就好”

季末言有些无措，问题都到嘴边了就是问不出去，他很想抓住肖筠的肩膀质问对方孩子他爸到底是谁？之前的那个林渊和孩子他爸是同一个人吗？离开的六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儿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这么狠心。

可他就是害怕，害怕从他嘴里听见另外的男人的名字，唯恐听说那些根本没有他参与的过往

“丢丢今天麻烦你照顾了，他听话吗？”肖筠试图找些话题突破长久的沉默。

“很听话，现在正在拼乐高。”季末言连忙接住他的话头，回答完后又是一阵尴尬。

“明早你你来接丢丢吗？”男人手足无措的捏紧电话。

肖筠的闭了闭眼“你送吧，我就不来了。”

还是少接触的好。

“嗯”。

一通没营养的尴尬电话让双方的心情都失落到极点，季末言被上完厕所的谢暖暖撵回沙发时都没缓过神。

“嘎嘎嘎嘎嘎嘎！丢丢你看！小鸭子捏一下就会叫”谢暖暖坐在装满水的小浴盆里盘腿把玩着浮在水面上的橡胶小鸭子，献宝似的拿给坐在小板凳上正在被季末言抓着洗头的丢丢看。

“我家里也有小鸭子！但是但是叫声不太一样，要更小声一点“小家伙闭着眼配合着季末言淋水的动作，小鼻头伸长着圆润可爱到不行。

季末言清理干净他头上的泡泡，噎了两下还是问道。

“叔叔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的！”丢丢眼神落在小鸭子上答应得倒是爽快。

“为什么不问我？”谢暖暖嘟起嘴巴。

“哪都有你，给我闭嘴。”季末言转头瞪了他一眼，但转回来直视丢丢时又柔下神色。

“丢丢的爸爸是谁啊？”男人问出口就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又立马改口道，“就是，丢丢宝贝除了刚才来电的那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