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盯着的滋味很不好受,楚琋月抬起头,杜骁果然在看着她,那执着狂热的眼神她似乎在顾霆钧的眼里也见过。
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什么也没做,却总有麻烦找上来,难道是她看起来像个软包子谁都想来捏几把?
“琋月,”杜骁扶着助行器,跟楚琋月隔着两个位置坐了下来,他一抬头,就能看见顾澜心安静的躺在床上。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过世许久的母亲。
那时他不过十岁,母亲也是如同顾澜心一般整日躺在床上,鲜少清醒。他的父亲那时还不是总统,却整日忙的见不上人。他都快记不清那时总统的脸是什么样子了。
也是在这样一个阴雨天,他的母亲突然醒了过来,他高兴的围在母亲身边跑来跑去,以为从此以后母亲就能好起来,陪他一起生活下去。
可是高兴的时间稍纵即逝,他还没来得及跟母亲好好说说话,母亲就再次陷入了病危。他急的哭着给父亲打电话,父亲却扔下一句自己很忙就挂了电话。
从那时候起,他的母亲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也是从那时候起,他跟父亲之间再也没有了笑脸。直到他长大了才知道,母亲会突然醒过来,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顾澜心此时的情况,像极了他的母亲。即使素昧谋面,他也非常能理解楚琋月此时焦急忐忑的心情。
楚琋月始终低着头,垂眸不语。
杜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无声的陪着她。
走廊里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是皮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一步一响,铿锵有力。
杜骁转头一看,顾霆钧正走过来。他头发微湿,肩上隐约能看得见水渍。
南城的大雨来势汹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不管在哪里,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无孔不入的湿气。走廊的玻璃窗上,雨滴汇成水流冲刷着玻璃,外面的景色显得特别不真实。
顾霆钧的眼神掠过杜骁,直接停在了楚琋月身上。他伸手脱下外套,披在了楚琋月身上。
“不用”楚琋月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她抬头跟顾霆钧对视了一眼,拒绝的话再也数不出口。
杜骁坐在一边,对顾霆钧刻意的忽视自己真是恨极了。
他自认为瞒的不错,虽说不能完全瞒过顾霆钧那双利眼,但也差不多了。顾霆钧故意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分明是想给自己一个警告罢了。
就算是警告也不错,至少他是入了顾霆钧的眼了。
杜骁嘴角轻扬,他扶着助行器站了起来,两人的个头差了点,他却直视着顾霆钧的眼睛,丝毫没有畏惧。
爱情似是有种魔力,能让人疯狂到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