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侧过脸望着她,眉眼之间多了些讶异和失落,“月月,你觉得我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
楚琋月笑着摇摇头,坦然道,“我并不是怀疑你,只是问问而已。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这么问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道歉。”
周遇在楚琋月的眼里只看到了不含杂质的坦然,她忽然笑了起来,失落和压抑一扫而空,“是么?或许是我想想多了吧!”
楚琋月担心她心里会觉得不舒服,又解释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要是我不相信你,还会接受你的帮助么?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帮我,比较好奇罢了!”
周遇应了一声,低下头半晌没说话。良久,她终于抬起了头,精致的眉眼却有点泛红,“月月,你痛恨毒贩么?”
“毒贩?”
楚琋月懵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我当然恨他们啊,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或许你不能感同身受,”周遇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一字不露的传进了楚琋月的耳朵里,“如果,你知道我的父亲是因为毒贩才丢了性命呢?”
白茫茫的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一片空白的房间里隔着一块特殊处理过的玻璃,站在一边看不到对面。
“这是昨天的那个人?”
房间里的消毒水味令人很不舒服,楚明泰捂着口鼻,从指缝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两个人站在一张病床跟前,上面躺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从白色的绷带里能看出来肤色属于正常颜色。隔着距离能看到他双目紧闭,脸被包的很严实,只露出了一张泛白的嘴唇。
顾霆钧站在床边,眼神定定的落在床上的人身上,低沉的嗓音刻意放的很轻缓,像是怕吵醒到他,“他叫张立,在军校出来的第一年就被派往东南亚当卧底了。那时候他才刚刚过了二十岁生日,到现在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他的身份已经被全部销毁了,所以他的家人也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他了。虽然部队在固定的时间会派人上门慰问,但是他的父母一年比一年老的更快了。他的任务结束了,但是这张脸却留不住了。或许他醒来之后,连他的父母都认不出他了。”
楚明泰心里一震,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如果要他做这样的牺牲,他不一定能做的来。
而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人,却能在最好的年华承受了最严酷的事情,那时候该是顶了多大的压力啊!
“这样做,能瞒得过那边吗?”
这件事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无缘无故少了一个人肯定瞒不住。
“抓到的这批毒贩会全部判死刑,到时候会有人代替他。”
顾霆钧大抵是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言辞之间孤注一掷。
“这么做,不会出问题吗?”
楚明泰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贸然换犯人被谁知道都是很大的麻烦,风险也是非常高的。
“不会。”
顾霆钧转过身来,冷峻的脸庞看不见迟疑,“这件事从他离开的那一天就在准备了,他现在回来了,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这是我们欠他的,必须要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