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酒店的人很有眼力见,自觉把空间留了出来。
自蜡烛里散发出来的味道氤氲在鼻尖,薛子清轻晃着酒杯,嗅着鼻尖那一抹清香,眉眼间都好似染上了花的清香,嘴角挂着清淡的迷人弧度,“这个味道蛮特别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玻璃罐里的火苗在轻风中摇摆着,楚天祺看了眼红色火苗的,正欣赏美色的眼多了一丝不自然,“这个是秘书给我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还真的蛮特别的。”
“嗯的确。”薛子清单手托腮,慵懒的倚在桌边。
楚天祺见她没有继续问,心思才从蜡烛上转到了一边。
气氛忽然静默了下来,只有幽香在两人之间萦绕着,像一缕缕看不见的线,从桌上升起,将两人缠绕起来。
耳边的声音久久不见响起,薛子清不解的抬起头,直直的撞进了楚天祺的眼里,深不见底的黑沉。
她的声音不自觉溢出了唇边,“天”
“子清”楚天祺也在这时开了口。
那双眼睛里包含的神色令薛子清不敢继续看下去,怕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她微微撇开了眼,纤细的手指在酒杯的玻璃上的摩挲着,“你先说吧”
“子清”楚天祺话到嘴边,却顿了一下。几秒过后,他终于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今年,跟我一起回家吧!”
“什么?真的要回来了吗?”
清润的嗓音从话筒里传过来,却惊起了另一边的人。
楚琋月抱着电话不可置信,脸上是压不住的惊喜和高兴,“难怪二哥一直呆在A市不肯回来,敢情是金屋藏娇啊!”
这样的好事放她身上,估计她也不肯回来。
隔着电话,顾霆钧能想象到她脸上的表情。他站在窗边,夜晚墨蓝的背景把落地窗的玻璃变成了一块大镜子,他清楚的看见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
那是他在自己的脸上很少看到的笑容,少到他几乎都快忘记了,上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是最后一次和母亲在花园里放风筝?还是第一次遇见楚琋月的时候,在夜深人静时,镜子里的自己?
“三哥,”楚琋月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绪,软糯的嗓音里染着笑,“你们什么回来?距离过年已经没多久了,二哥会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絮絮叨叨的问候像是妻子在问久未归家的丈夫,用平淡的言语传达着思念。
顾霆钧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看着玻璃上映着房间里的境况,声音低了下去。他的声线本就磁性,此时更是低沉,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不由得令人沦陷其中,“我们会早一点回去,等薛小姐伤势差不多了,二哥和她再回去。”
“哦,这样啊!也好,薛姐姐现在不是很方便。”楚琋月大概也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不意外的继续说着,“今天妈咪还在问我,是在医院里过年,还是把爷爷接回去,一家人总要聚齐了才可以。而且医生说爷爷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只要护理得当,可以在家过年,就是呆的时间不能太长,估计一两天就需要再回来。三哥,你说”
“琋月,”顾霆钧忽然开口打断了她,悦耳魅惑的话几乎夺人心魄,“琋月,我很想你。”
轰的一声,有灿烂的烟花在楚琋月脑子里炸开了,混着那句魅惑的低喃,瞬间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