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已经磨好，老把式们一字排开站在地头。</P>

边上儿那位捋一穗小麦，揉搓吹净，看着饱满的黄色麦粒，笑得乐开了花。</P>

没等他尝尝，掌心就剩了几粒麦，“抢劫犯”和其他人一分，扔到嘴里叫了声好。</P>

“贼香！今年能有个好收成了！”</P>

崔永志从他手里拿了一粒，掐开看看，扔进嘴里：“真能过个好年！”</P>

他们这么说，其他人也想伸手了。</P>

“哔——”</P>

崔新知放下哨子，举起手臂：“试割比赛——开始！”</P>

话音一落，崔永志开始计时，老把式们挥着镰刀，抓住一把麦子舞下，镰刀锋芒划过麦秆，留下一行行麦子。</P>

自从挥出第一刀，他们的腰再没直起过。</P>

社员们激动地喊着加油，老把式们的距离拉开又追近，带得知青们也兴奋起来。</P>

五分钟后，哨声再次响起，时间结束。</P>

老把式们直起身子，耸肩蹭掉脸上的尘，身后一摞摞麦子码的整整齐齐。</P>

“嘿！还能再干二十年！”</P>

他们捶着腰笑得憨厚，带着知青、社员熟悉操作，为接下来的秋收做准备。</P>

割伤胳膊腿可是会耽误生产的。</P>

宋志远跟着拿起镰刀，刚动手，就感觉断裂的麦芒扎向眼睛，连忙跳到一旁，差点儿把自己的大腿送到别人镰刀下面。</P>

“你！”</P>

他又惊又怕，凉意从脚底直窜后脑勺，心悸还未平复，头顶的阳光就像冰雹般地砸下来，劈头盖脸锤得他恼羞成怒。</P>

“你到底会不会割？鼻子上面两只眼专门儿出气是吧？看着老实憨厚，麦子没割几根儿，跑这儿割肉来了……”</P>

陈卫国吭哧半天，憋出一句：“我们那儿不吃牛宝，更不吃人的，我也不想去农场……”</P>

宋志远脑袋一懵，头皮炸了：“艹你爹啊！！！”</P>

污人耳朵，动静大了还会惹人注意，裴九韶拿过吴向东的镰刀，抓起麦子从两人中间割过去。</P>

“影响别人，五到十鞭。”</P>

他凉凉地提醒，在他身后，叶容蓁找到适合自己的姿势，拿着镰刀抓着麦子又试几次，把东西还给了赵清欢。</P>

宋志远更气了，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干部、社员们，埋头割起麦子来。</P>

“没有下次！”</P>

他说的咬牙切齿，陈卫国听完沉默一会儿，拿着镰刀去旁边儿练手去了。</P>

动手割的时候，蒲扇大的手还颤抖着。</P>

“嘶——”</P>

那可是牛宝呢！</P>

他倒是厉害，啥都敢放弃，自己不行！</P>

手里的家当不能糟践，更不能进农场，秋收的时候不能走他旁边！</P>

这两人没了打架的迹象。</P>

叶容蓁尝试一分钟，拍尘两分半，收拾干净，见赵清欢尝试割麦的时候，突然笑了出来。</P>

“那两人怎么啥都敢扯，早知道他们有这种爱好，跟着劁猪匠学习的时候，就给人介绍一门‘生意’了。”</P>

叶容蓁闻言上下打量她一眼，“思维指导实践，又被实践影响，你最近的学习内容是不是要调整一下了？”</P>

“啊？我最近在学母猪的产后护理、劁猪、生猪饲养周期……”</P>

等等，除了没有种猪内容，整个就是猪猪家族发展壮大的全过程，赵清欢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晚上回去就调整。”</P>

暂停纪录片的学习，暂停劁猪学习——刚好最近忙着秋收，她找的那个劁猪匠没这方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