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墨，本宫是你母妃，我是你母亲，不论做什么事情，我都是为了你好！”

沈贵妃歇斯底里的朝着子书墨吼道。

“为了孤好，母妃，什么叫做为了孤好？你知道孤要什么吗？小时候你为了自己能够平安的活下去，为了孤能平安的活下去你就已经做了选择了，怎么现在想要重新选择？为什么所有人的人生都要任你摆布？”

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当初不论是何原因，既然做了选择就要认命。

而不是现在突然出手，打着为了自己好的旗号，去为难自己身边的人。

“什么叫摆布？本宫只是想让你和彧儿平安！”

“母妃，你总以为不争不抢就可以平安一辈子，可是后来，宫变，彧儿被迫离开南疆，若不是有好心人，彧儿早就死了！若不是孤杀了叛军，争夺下了太子之位，孤就死在了那场宫变当中！这就是你的不争不抢保平安？”

沈贵妃害怕了，她瑟缩在椅子里，不断的后退，可是冰冷的椅背挡住了她后退的路。

沈贵妃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原来是如此怨恨自己的。

“难道本宫错了吗？可是当初，当初你中毒，本宫真的没办法了，本宫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毒手，没有人，没有人会替我们撑腰的！

本宫的父亲不过是九品县令，就算我们母子都死在这深宫中，也没有人会追查的！

墨儿，本宫不想做什么贵妃，也不想你做太子，本宫只想要你们兄弟二人团结友爱，平安一生。”

沈贵妃小心翼翼的看着子书墨，红了的眼眶，让子书墨越发的不耐烦了。

“不论你想不想，现在你都是贵妃，孤都是太子，母妃，皇家亲缘凉薄，儿臣只想活着，既然老实做个皇子不能保证弟弟和孤的平安，那孤就做皇上，将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子书墨紧咬牙关，若不是念在对方是自己的生母，给了自己生命的份上，真恨不得一杯酒结果了她。

“墨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什么时候？母妃问孤什么时候？可能是小时候被推进荷花池的时候，也可能是被端王兄打不敢还手的时候，还有可能是因为跟端王兄吵嘴而被父皇罚跪的时候。”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本宫真的不知道。”

沈贵妃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经历过这么多事情。

“无所谓了。”

子书墨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眼泪，真可笑，现在自己看到母妃这个样子，自己居然还会哭出来。

曾几何时自己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冷了，毫无感情，就算有一天母妃死在自己面前，他都不会流下一滴眼泪。

可是现在自己居然还会哭，还会因为她的痛苦和懦弱而哭。

“无所谓你知道不知道了，以前的我也想受伤的时候，母亲能把我抱在轻声安慰；有人欺负我的时候，母亲也能挡在我面前帮我教训那些孩子。可是后来我知道了，所有一切不过是我的妄念。所以我不要了。”

子书墨看着沈贵妃的眼神中充满着失望，这么多年她已经让自己失望过太多次了。

不论是何原因，不论有什么迫不得已，在那个幼小的自己心里，都已经能够埋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母妃，不是每个人都会站在原地等着你为过去的事情后悔，弥补些什么，在这么多年成长的过程中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不参与，那就坚持到底，也许曾经的子书墨需要，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