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是残魂，又太过虚弱，她还没到和月遥当年一样能够化为灵体的程度，没有灵智也无魂息。</P>

但确实……好像也还有一线生机。</P>

“月姑娘？”</P>

月遥回神。</P>

“如果我说，我或许，可能，大概，能够让方如馨再次‘活’过来……”</P>

傅长秋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吗？”</P>

“只是一种很微弱的可能。并且，需要你付出很多东西，包括但不限于你的命。”</P>

“我愿意！”</P>

月遥伸手触摸着那棵树，指尖绿色的光芒笼罩了树干。</P>

她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傅长秋。</P>

傅长秋满脸喜色，“月姑娘，我，我不知该如何答谢你……”</P>

“你别高兴太早，我说了只是一个可能。”</P>

“她本来身死魂消，哪怕真的只有一个可能我也愿意。”</P>

月遥点了点头。</P>

“我可以给她一些‘生机’，至于这残魂能不能化为木灵，就要看她的造化。”</P>

傅长秋满心欢喜：“那我需要做什么呢？”</P>

月遥吐出两个字：“魂引。”</P>

以魂相引，是月遥那个世界里一种古老的招魂方式。</P>

方如馨为傅长秋而死，二人之间的羁绊大约能唤醒残魂。</P>

“我为你消除煞气，用你来唤她的魂，养她的魄。”</P>

“至于你，是魂飞魄散还是修为尽失，看命。”</P>

傅长秋眼底多了些神采：“我愿意！”</P>

月遥在脑海里问诉酒：“酒儿，药效还有多久。”</P>

“四十一分三十秒。”</P>

“够用了。”</P>

诉酒大约知道了她的“办法”是什么。</P>

它沉默片刻：“你在找死？”</P>

“怎么这么说嘛，人家明明是个热爱生活乐于助人的好宝宝～”</P>

“……哼！”</P>

“宝宝，担心我爱我你就直说，我又不会嘲笑你，嘻嘻～”</P>

“我只是担心你死了我没法做任务！”</P>

“呵，鸭头，嘴比芯片硬。”</P>

“滚！”</P>

月遥走到傅长秋身前。</P>

傅长秋抚摸着梅树，他眉眼温润，笑意柔和。</P>

“月姑娘，我好像根本给不起谢礼……”</P>

“算了，知道你穷，让我看见温奢玉的女装就当谢礼了。”</P>

傅长秋轻笑。</P>

他手中渐渐发出一阵光亮，竟然凭空产生一颗晶莹圆润的水色珠子。</P>

月遥有些意外。</P>

鬼泪。</P>

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稀罕东西。</P>

至纯之心，至灵之物。</P>

“我如今并没有什么谢礼能答谢，还请月姑娘收下吧。”</P>

她摇摇头：“我要这东西没用。”</P>

“权当是个纪念吧，月姑娘已经帮了我太多，我实在无以为报。”</P>

“啧，你还挺客套的。”</P>

月遥最终收下了那颗鬼泪。</P>

她加固了之前在周围设下的结界。</P>

“我要提前说明，你若熬不到煞气尽消便死了，那我可没办法。”</P>

“我会熬过去的，月姑娘放心。”</P>

月遥轻笑，用无患割破了指尖。</P>

有一些血液沾染在剑锋上，片刻便又消失，唯独剑身的花纹中血色再次闪烁。</P>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P>

以指为笔，以血为引，在空中凝成一道符，径直落在傅长秋身上。</P>

月遥画的符很丑，她根本不常用更不常练。</P>

她画的符确实是鬼画符，各种意义上的鬼画符。</P>

傅长秋本就一身煞气，此刻被血色的符箓缠住，剧痛传来，他忍不住发出痛呼。</P>

月遥轻笑：“你若死了记得说一声。”</P>

傅长秋看着远处的梅花树，眼神坚定而温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