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一切，于她而言，好像都无关紧要。</P>

这是很久很久以后，温奢玉才懂得的。</P>

只可惜在他看清自己的心意之前，在他承认自己的心意之前，在他还未做出那些事之前……</P>

他根本不明白。</P>

温奢玉想起年少时与她最后一次见面。</P>

幽蓝的阵法之中，她忽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看清面前的人之后，似乎还有些震惊。</P>

许久，她神色平静，问道：“你做了什么？”</P>

温奢玉站在他对面，静静地与她对视。</P>

也正是在此刻的，她才忽然发觉，原来那个纤瘦冷漠的黑衣少年，早就已经长大。</P>

他已经是个成年的男子，比月遥高太多，需要她仰着头才能对视。</P>

温奢玉问：“你在生气？”</P>

“这取决于你的回答与我的判断。”</P>

她从未和温奢玉说过这样的话。</P>

冷淡、生疏，仿佛二人之间这两步的距离变成了天堑。</P>

温奢玉笑了笑。</P>

他真的很少露出笑意，可此刻对面的人没有心思欣赏，也没有丝毫动容。</P>

温奢玉看着她，眼中藏着偏执，“我说过，我会杀了你，为什么你还会感到意外？”</P>

她看了温奢玉许久。</P>

“确实也挺意外，毕竟我也不知道，有谁杀人是要用这些阵法，甚至还关联神魂。”</P>

温奢玉的所作所为，或许她搞不明白，但是也绝对无法完全瞒过她。</P>

温奢玉抿着唇移开视线，“那又如何？将你永远困在这里，而后再怎么处置你，全随我的心意罢了。”</P>

月遥看着他，“你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我的命吗？”</P>

“你还想要什么？我的能力、修为？还是说……”</P>

她眼神中一片寒凉，冷笑一声：“你也野心勃勃，觊觎快穿局这个未知的组织，想要夺得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力量？”</P>

那种眼神像刀刃一样，尖利又冰冷，像是要割破他的皮肉，剖出他的心脏。</P>

温奢玉无端觉得恼火，心脏仿佛被那把刀刃剖开，酸涩生疼。</P>

他却扬起一抹笑，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针锋相对：“是又如何？”</P>

他或许真的享受那种纵容太久，忘记了那是她所给予的，她随时可以收回。</P>

像是娇纵的孩子，做下坏事后继续说出带刺的话，却仰着脸等待着大人的哄劝。</P>

可她没有。</P>

她只是无所谓地笑了，仿佛依旧是那个喜欢插诨打科，依旧是那个与温奢玉笑嘻嘻说话的人。</P>

“不如何，很有想法也很有野心嘛，小玉哥哥。”</P>

她语调如旧，说着熟悉的称呼。可温奢玉知道，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曾经那种熟悉的情绪。</P>

她在生气，还是恼怒？</P>

许久，月遥先笑了一声，打破沉默。</P>

“死在你手里确实也挺不错。”</P>

“你想杀我？真心的吗？”</P>

她往前走了一步，温奢玉下意识后退。</P>

她忽然笑了，拉着温奢玉的衣襟，又凑近了些。</P>

“跑什么？不敢了？”</P>

温奢玉还未回答，忽然抬手按住了她的左手。</P>

她手里的匕首闪着寒芒。</P>

月遥轻笑，“警惕心不错嘛，小玉哥哥。不过可惜……”</P>

她另一只手上的匕首更为迅速，几乎是还未见到影子，便已经割破了温奢玉的脖颈。</P>

“不够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