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正厅,杜青糕眼神古怪看着吴佳璇。
就仿佛是什么妖怪变成的。
谈了一些后,那姑娘毫不掩饰
如今确定无比的就只有这位是李家的夫人。
李家留下的血脉就只有那个不明白自己身世的李青黄。
而这位姑娘如果如今看来,唯一可能就只有那位家破人亡之人的遗孤,或者说是余孽更为合适。
当年是满门灭绝的凄惨下场,若是说还有人能做个猫腻出来
那么李青黄那位老子做第一人选。
但是她又说八岁开始就和爷爷相依为命。
时间口也是正对的很,可是终究太不对了。
当年那位彪炳王爷和四皇子赵子颂是多年的深厚交情。而赵子颂的儿子赵佶又和李妝鲤有一半的师徒名分。
要是说李妝鲤因此保住了当年只有八岁的一个小女孩性命,那么即便是诛灭的罪责,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自己出京城之前,赵佶过来那一番言语,想来是为了这女娃,颇有些关怀的意思,甚至有些不符合他赵佶心性的少年心思。
当初李妝鲤教导这孩子,存了十成心思的没把他往仁君上拽扯,从几个月大就苦心养出了一身的阴狠戾气,倒像是白发多年的老阉人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这样的君主才和得来南赵的气质。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假,可是啥样人管啥样地界更是天大的道理。
反正是这样的说法。合适很合适
不过曾有一次吐真言的说过,只有这样阴狠毒辣性子才能荼毒万民的民不聊生。
扶着这么个帝王上位才算是对得起那个骨头都没存下的女子。
只有看着南赵千万苍生水深火热不得好死,他李妝鲤才是能有脸下去看她。
这话让杜青糕冒了十天的冷气才将将缓过劲来。
反正不管别的,帝都都看得出那位李先生是在助赵佶盛世江山。
那么有看好的人提前攀附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赵鱼不争气,赵火害名不正言不顺。太子明显活不过他爹。
可是朝中任凭是清流文臣、旧日勋贵,还是外戚,哪个能把爪子伸到他李妝鲤儿子身边?
若是已经查到了这个女子,那么关于自己那个侄子,他们又知道多少?
若是那个虎老凶威在的近百岁皇帝知道李妝鲤这位他一意纵容的权臣有个这般年纪的儿子
这些东西搅在一起,怎么就这么乱啊?
杜青糕自问也算是经历过太多的浮沉事情。
可是如今一寻思那个姓李的死活非得让自己跑这一趟,就只剩下恼怒了
玩弄整个南赵天下二十七年的李先生,什么东西算不到,若是一切都看在眼中,那么这些人的小心思就都是笑话
可是把他杜青糕扔到里面算是什么事情?
杜青糕此刻都已经能想到这人一边逗着那只猫一边温淳无害的坏笑了。
捎带着看着一边喝茶的林姑娘也不愿意如同先前给个笑脸
清了清嗓子道:
“杜某本是李家的老交情了,今日主要是来看看那位还没谋面的侄子。”
吴佳璇听了一边塞进去一枚甜糕一边点含糊道:
“当着他面这么说可以,可以是老交情”
就是一旁事不关己静坐喝茶的林姑娘都听得出她的调侃和敷衍说不清的语气。
显然是没给杜青糕留什么场面上的话头。
杜青糕倒也不太乐意做这些场面的寒暄,不过对吴佳璇倒是没有严苛到滴水不漏的防备戒心,也就顺势问了句
“姑娘如何知道杜某要来的。”
杜青糕一贯不和其它宫内太监一样称咱家,而多是杜某。,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不压别人,也不贬低自己。
吴佳璇很大方的给旁边的美人推了推盘子,挺热络的推荐
“里面有蟹黄和鱼子,很不错。”
看林姑娘倒也不矫情的拿了枚在手里。吴佳璇回头随口闲谈的语气道
“知道就是知道了,你一大老爷们见不得人不成”
杜青糕笑着点头:
“是这个道理,姑娘要不也给我个甜糕吃吃?”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