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脸上的表情常是温和的，也多会笑，礼貌的、柔美的、明媚的……她的笑容、眼泪、情绪，像木偶的丝线，早成了可操控的东西。</P>

她已经很少像现在这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淡且漠然地垂着眸，静静看向窗外。</P>

如孤魂般的静默是她十五岁前的常态，是十五岁后似乎逐渐陌生的秘密。但因为人设，像是在这个同样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重演了。</P>

但她并不会感到恍惚。因为她和人设太不像了。</P>

她和光明没什么关系，只是黑夜里无人问津的一捧灰烬。</P>

“啊啊啊啊啊——！！！”</P>

楼下凄厉的叫喊声让她回了神，立刻敬业地投入到了人设中去。</P>

眉头一动，瞳孔微震，她面部没多少表情变化，但明显被惊吓到了。</P>

一旁的父母也发现了不对，赶紧关上了窗户，再把窗帘拉得死死的，样貌陌生的中年女人拉着她远离窗边，像是这样就能远离危险。</P>

林芙扭动了下手腕，随即被抓得更紧了。</P>

“妈...”</P>

林芙的声音有些干涩，“底下那是什么？要报警吗？”</P>

未曾谋面过的母亲以为她在害怕，捏了捏她的手无言安抚，猜测道：“可能是得了什么怪病..然后犯病了吧。”</P>

“你去把你房间的窗户也关上，老林，你去关咱卧室那边，我去锁门。今天就先别出门了，怕是什么传染病。”</P>

三人尽可能地把家封闭了起来，房间的光线变得有些暗，一家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P>

很明显，他们都从这场爆发的混乱里看出了什么，却不敢相信。</P>

林父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林母知道他想看什么，说：“这个点还没开始放新闻。”</P>

林芙在刷手机，“网上可能有。”</P>

不常使用手机娱乐功能的父母亲恍然，林父说：“对，现在那些社交平台上消息传播得快，什么都有，这事肯定有人拍网上去了。”</P>

两个脑袋从旁边凑过来，林芙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下。</P>

林父手上还在找自己的老花眼镜，想看清楚那些蚂蚁大小的字，“有没有...对！就是这个！”</P>

“...不是。”林芙看着手机里相似的袭击画面，神情紧绷，“是其他的地方的。”</P>

“……”</P>

她又找了会儿，随着时间推移，最后几乎到了刷一次就是一个相似却不同的视频。</P>

这说明了什么？</P>

说明，这场“怪病”正在大范围蔓延。而那些发视频的ip各个地方的都有，或许应该说——正在全国各地蔓延。</P>

“这、这啥情况啊？”林母很是不安，“是什么新型传染病吗？还是有预谋的恐怖\/袭击？”</P>

林芙：“你们不觉得......”</P>

她按下暂停，截图后将图片放大，异人的样貌占满了手机屏幕。</P>

“不觉得这样子很眼熟吗？”</P>

林芙问：“看过丧尸片吗？”</P>

林母：“那当然，我和你爸可不是什么老古董，当时好像还是跟你一起去电影院看的。”</P>

“嗯。”林芙垂眸，“这些袭击者就很像丧尸。”</P>

林母：“m国终于忍不住了？”</P>

她有些生气，“不能是哪个蠢货发动的生\/物\/战吧？”</P>

“嗳，别瞎猜。”林父出声道：“先看看情况，等官方发文吧。”</P>

这一等就是一天，到了晚上，吃过饭后林父不顾林母的劝阻，坚持要出去看看情况，顺便丢个垃圾。</P>

林母担忧地等在门边，门开着条缝，怕出事来不及，不敢关。</P>

走道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每层楼都放置有大垃圾桶在左侧楼道里，林家位置靠右，平时去扔垃圾几乎得横跨整个走廊。</P>

这种时候，每分每秒都显得十分漫长。林母埋怨着：“非得出去，到底啥情况都没搞明白，又不是大热天，这垃圾放一天又怎么了？”</P>

林芙安静地陪在她身边，清楚她这么说是在担心林父的安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