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阿宝噌地起身，伸开双手将自家皇叔挡在了她的身后。</P>

北凉秦氏的军旗，就是玄黑的夔纹。</P>

阿宝记得清楚，自家凤燃皇叔第一次凯旋归来，黑色马背上的凤燃王，一身秘铁铸就的黑金战铠，而那一面玄黑夔纹在他身后，迎风猎猎作响。</P>

死寂里，石壁幽冷，倒映着他们四人的身影。</P>

而阿宝敏锐想起了江南的销金窟里，那位‘伽罗王女’曾带去——北凉秦氏的青铜方盒。</P>

彼时，她万分好奇，亦设想了无数猜测。</P>

青铜方盒究竟是从何处，被‘伽罗王女’寻得的？</P>

此刻或许，就是答案了。</P>

这时，白哲漠然开口。</P>

“永夜城虽属鄯州，却地处于北疆、西疆的交界处，又毗邻蛮族边境。”</P>

“那城里的百姓混杂，帝都派往鄯州的官员，说话甚至不如永夜城之主有份量。”</P>

“但大启的凤燃王，一面掌控着北疆铁骑，一面却又是永夜城之主。”冷面的白哲，并非挑拨，而是真的好奇：“如此重权，如此明暗两面。公主殿下可知，身后的这个男人，为了得到他如今在北疆的赫赫权势，究竟背负了怎样的罪孽？”</P>

而终是从惊恐里回过神来的络浅，厌恶道：“他就是刽子手！！”</P>

与白哲对视里，阿宝沉默。</P>

掌控永夜城的代价，她亦好奇许久。</P>

甚至，其实，从在这地底溶洞见到皇叔的第一眼起，她就更多了好些疑惑。</P>

既是那般及时现身救她，很显然，凤燃皇叔他早就进了这座地底溶洞？</P>

至于那横扫而来的雪色强光，致盲。</P>

凤燃皇叔他，又是如何得知？</P>

还有，见到这座深建于地底的雅致园子……凤燃皇叔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P>

她克制不住地想，难道他早就见过？</P>

但那又如何？——</P>

阿宝没回头，却挺直了脊背，站在自家皇叔面前。</P>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