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私心里想着韩子谦同她一起回来。</P>

沈七七挑眉，“不可能三角。”</P>

“什么？”</P>

“我的意思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既要又要的，自古忠孝都难两全，更何况是别的事情。”沈七七将头发拢到胸前，盘腿坐在穆晴床上，“你想照顾老爷子是你的孝心，总不能把你的孝心外包给韩子谦，逼迫他放弃事业必须回来，这不公平。”</P>

穆晴自然明白是自己太自私了。</P>

她倒在床上。</P>

“那我只能自己回京城了。”</P>

“爷爷年纪大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他几年。”</P>

尤其是之前穆建雄昏倒休克，穆晴那时候就害怕他撑不过来。</P>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P>

穆建雄现在还算是在将养身子，她已经跑去烟海很久，是该回来了。</P>

沈七七没有干涉穆晴的决定。</P>

她只是忽而问道：</P>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穆莹还在——”</P>

“如果姑姑还在，爷爷或许就不会领养我了。”</P>

穆晴又叹了口气，“我应该连着姑姑那一份，对爷爷加倍的好，七七姐，我明白你的意思。”</P>

沈七七看向穆晴欲言又止。</P>

不，她完全不明白啊。</P>

与此同时，穆家书房。</P>

穆建雄翻阅着一张张的照片、报纸、书函……最后老泪纵横。</P>

“是莹莹，唐风，这些都是你调查出来的？”</P>

“实际上找到这些很难，因为穆莹同志后来都不叫这个名字，也根本没有人认识她。”</P>

名叫唐风的男人顿了顿，“而且……穆莹同志也确确实实离开了人世，所以能查到的信息有限。”</P>

“有这些就够了。”</P>

穆建雄将那些资料重重地一合。</P>

虽说还不至于查到全貌，但至少证明了一件事——</P>

穆莹确实是死了，但却不是死在那帮穷凶极恶的人手中。</P>

那些惨烈的现场，穆建雄始终不肯回忆。</P>

起初刚闻噩耗的时候，他还坚持要自己调查，自认可以承受所有的结果。</P>

但当发现第一处抛尸地之后，穆建雄就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承受。</P>

他只要一闭眼，就能听见穆莹的哭喊，她的求救！</P>

穆建雄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人就老去。</P>

现在唐风的调查无疑是表明了穆莹并没有受到折磨。</P>

“继续查吧，看看周凛和，和莹莹到底有没有关系。”</P>

穆建雄让唐风离开，自己则枯坐了一夜，似乎想要消化这些信息。</P>

次日清晨，周凛照例晨练，回穆家时便看见站在大门口处的穆建雄。</P>

“老将军。”周凛看他似乎有话说，便停了下来。</P>

“周凛啊，陪我走走。”</P>

天热，成天日头都很大，唯独白天和晚上还有阵阵微风。</P>

穆建雄走得很慢，周凛亦步亦趋地跟着，始终有意无意地落后半步，以免穆建雄发生意外。</P>

“周凛，你上回说的天堂和地狱，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很有趣。”</P>

“你能和我讲讲你的母亲或者你的姐姐吗？”</P>

周凛脚步微顿，却很快跟上。</P>

“那我就和您说说我的姐姐吧。”</P>

“上回我说过我是被姐姐带大的，在我的记忆里，爸爸妈妈总是不在家，所以我姐姐既要兼顾学业，还需要做饭和一些简单的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