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垂眸，腥脸上仍是淡淡，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腹上是赤犬造成的巨大烧伤。

“外伤我已经帮她上过药了，但这刀，我不敢拔。”虽然伤的很重，但可能因为果实能力原因，烧伤的淤血正逐渐减退，身上的伤也处于复原的状态，但是那把一直插在胸膛的黑刀，他不敢贸然拔出。

战国正凝视逐渐远去的海贼一众，身旁的人惊讶喊道：“元帅！头顶、头顶有什么东西！”

“铿铿！”“嗷！”是战意昂扬的凤鸣还有痛苦嘶吼的龙啸！

云层竟有两巨物在争斗，雷光闪烁间，看清那模糊的影子，竟是一只凤和龙在缠斗，战国瞠目结舌，这这不是艾特岛上空的异象吗！

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立马看向卡普，只见卡普也是望着高空，攥紧了拳头，神色不明。

凤的翅膀被龙咬住，巨龙尝到凤的血，嗜血的吸食着，凤不甘示弱，对着巨龙的红瞳喷着火，戳不及防，黑龙的双目已经被烧灼伤，发出惨痛的喊叫，长长的身体因痛苦而蜷曲，云层因此而变得更黑。

凤乘胜追击，将巨龙的眼睛啄下，气势降下的巨龙开始缩小，被凤一吞而下，云层间竟绽出火光，让人压抑的墨黑开始褪下，云间有一头凤崭露头角，一双红色凤目紧盯着在雷德·佛斯号上的腥，嘹亮的凤鸣声也随之爆发开来，化作残影朝腥而去。

众人大惊失色：“让开！”红发一把拉过马尔科，两人躲开那团连岩浆都能灼化的火团，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四周的人身上已经冒出汗。

“”马尔科看着自己的食指，被灼伤了，刚才他明明是不死鸟的模样啊。

火团已经进入鸣鸿，绽出刺眼强光。

“哐当！”

“小路飞这里还有很多呢，吃的这么急，真是的！”腥站在饭桌前插着腰，自家弟弟吃饭总是狼吞虎咽，让她很烦恼唉！

“腥姐，给你。”一旁拿着肉的艾斯向腥递过番茄浓汤，接过，轻拍艾斯的头：“谢谢你小艾斯~”雀斑染上红霏：“要冷掉了，快喝！”是是是。

“小萨博又去哪里了。”平日吃饭时间早就跟两兄弟大快朵颐的黄发小子，今天竟然这么晚还没回来。

艾斯和路飞打着眼色，恰巧，这时门被打开，是萨博，他双手藏在背后，挑着眉头跟艾斯和路飞发送信号。

“咔。”灯被关上，视线骤然变黑的腥惊呼：“唉！”

氤氲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三小只的脸在火光中透着高兴，齐齐的咧嘴笑着，捧起盘上那看上去像是蛋糕一样的块状物，蛋糕上烛光照着三个，他们齐声道：“生日快乐！”腥不由得红眸莹润，咬了咬下唇：“你们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路飞说的！”没想到这大咧咧的小笨蛋还能记住。

“哈哈哈姐姐，他们说过生日的话要吃蛋糕！”往年他生日，姐姐都是做一碗面给他吃，可他好像都没有给姐姐过过生日！

“这可是我们做的！”自豪如艾斯。

“姐姐大人快许愿！”萨博兴冲冲，他已经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双目轻阖，睫毛上是点点泪光：“”双手放至胸前紧握，虔诚的像是忠实的教徒。

而后，眼睛睁开：“来，我们一起吹蜡烛吧！”

“姐姐你许的什么愿望呀！”路飞大眼看着腥，腥温柔的揉着那黑发：“不告诉你~”

再打开灯，萨博已经切出蛋糕放在她的盘中，腥随即在三个期待的目光中叉起一大块，放入嘴里：“哇！好吃！”红瞳绽出光亮，然后把剩余的抢到自己的手上：“不给你们吃！”

“啊姐姐！给我吃！”戳不及防，路飞伸长的手抓过一块蛋糕，瞬即放入嘴里，下一秒：“呸呸呸！”蛋糕被吐出：“好咸啊！”接着两只也抓起一块蛋糕吃进嘴里，跟路飞一样的反应。

“啊！是路飞撒的‘糖’！”萨博目瞪口呆。

“腥姐，别吃了！”艾斯讶异还在一口一蛋糕的腥。

腥仍不以为然，即便口中鸡蛋的腥味还有盐的咸味刺激味蕾，但是一想到是弟弟们为她做的，她就满腔感动：“好吃！”红瞳流着泪，这是幸福的珍馐。

‘腥，该醒了。’同样是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

不要吵她跟弟弟们过生日。

‘再沉浸下去，你真的，再也回不了现实了。’

腥正哄着三只睡觉，可三个的身子却逐渐变透明，连带周围的摆设，也开始消失。

她回到风车村的海边，这里仿若只有她一个，海面平静，连天空都是无风无云，下一秒，面前突显一个人，银发高束，但眉目没有当初的邪肆，眼里如清泉流水般恬静，龙袍换成了炫目红衣。

皇？

‘吾是鸣鸿，这不过是执念所化。’

黑龙是它，凤亦是它，来到这世界才分恶其实是黑龙虚晃她的，因为有善既恶，在艾特岛她砍下的心脏是凤的本心，留在那里作为禁锢黑龙的限制，凤因压制黑龙而陷入时常不能保持清醒的状态，战国让她去艾特岛反倒助了黑龙一力。

黑龙一直在潜伏，因为腥精神力是它不敢想象的强大，一有动摇之势，凤的本能就会驱散她内心的负面情绪，所以当黑龙发现弟弟是她逆鳞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预谋了。

难怪黑刀上这两物总是纠缠在一起。

而黑龙的本心则是一早就附着在腥的心脏上，也是为了夺舍下了功夫，但腥对死的觉悟是它唯一没有算到的，以黑刀自尽，致后面凤能抑制元气大伤的黑龙。

那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

‘黑龙，本质是毁灭。’这个世界开始变得光亮，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东西都绽出光，鸣鸿淡泊的眸子闪过一丝柔情，速度快得腥也捕捉不到，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她而去了。

‘而吾。’

‘是涅槃。’嘹亮的凤鸣在脑海回荡，渐渐地弱了下去，像是燃尽了生命的火花般。

再见了，腥。

“哐当！”黑刀猛然升起掉落在腥的身旁，上面磅礴的巨物消失了，只余下漆黑鎏金的刀身。

马尔科和红发冲上前查看，腥那道贯穿到后背的刀伤消失了，连带身上的伤都痊愈，胸腔平稳的起伏代表主人已经脱离危险，一天经历了许多大喜大悲的他哽咽低喃：“活过来了！”抬头，看着众人喜极而泣：“腥！活过来了！”

红发的手，覆上腥头发，轻缓抚摸着，黑瞳里藏着无尽温柔与失而复得的欣忭。

‘愿我所爱的人，平安喜乐，顺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