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进来的时候看到办公室里除了老师还有别人,很明显打量了安摩拉多。</P>
但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拿出收货单交给格兰伯奇签字。</P>
格兰伯奇他签完字交给自己的学生,让他也签,顺便示意给自己的学生在一边坐着的安摩拉多:“供货方让他签字。”</P>
于是那个中年人从自己白大褂的上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笔签字。</P>
整个过程看起来严谨又荒诞,至少安摩拉多是这么想的。</P>
组织内部存在两种不同的思想风尚。</P>
一个觉得电子不靠谱,可以被偷窃、篡改。门槛太高,自己培养很难出人才,培养别人很容易被背叛,委托给外人可能会被欺骗。不如返璞归真,认为方法越原始越安全,所以非常喜欢纸质资料,属于传统派。</P>
另一种觉得纸质太慢,效率低,纸张的材质也很容易损毁。在信息时代用纸质资料简直就像是在工业时代用石矛参与战争。不如砸下大量资源构建内网和信息部,保证自己在信息领域也依旧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属于信息派。</P>
两边都有自己的大佬,那么负责干活的人自然就要做两遍——</P>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想让大佬自己去传统派\/信息派那边取资料吧?</P>
顺带一提,信息派这边有朗姆,传统派那边是贝尔摩德和琴酒。</P>
局面看起来是1vs2,实质上那位先生偏向信息派——那位先生的指令大多都是通过电子信号到达每个代号成员身边,除了某几个代号成员,几乎没人看到他本人。</P>
组织的内部的中高层大部分是老人,老人都是传统派。</P>
一个走质,一个走量。</P>
那位先生出于稳妥考虑,自然让这两派都存在。</P>
格兰伯奇本身没有特别的倾向。</P>
在这边签完字交给学生也是传统派的喜好,稍后他肯定会自己登内网,然后把这个任务再确认一遍。</P>
这老家伙一年可能就这几次任务,不知道是不是连内网的账号和密码都会忘记。</P>
有实验室在做普通摄像头的虹膜扫描,这该不会是格兰伯奇的指示吧?</P>
安摩拉多翻着资料胡思乱想。</P>
然后那个男人把纸拿来让他签字,他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写下了一个姓名“松本志辉”,而非代号——但格兰伯奇签的是代号。</P>
安摩拉多掏出印章——他避免留下字迹。</P>
他抬头接过纸,看向这个中年男人。</P>
工作中的人大抵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但他面对的既是自己的上司,又是自己的老师,再容易愤怒的人也要装出一副老实人的模样。</P>
安摩拉多打量得光明正大,松本志辉自然察觉到:“辛苦了,你是帮长辈忙的吗?真优秀啊!果然虎父无犬子。”</P>
安摩拉多被夸得没头没脑,只是羞涩地笑一笑。</P>
实验室这边他不是很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