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和书房离得有点远,中间连接的房间里,安摩拉多还看到了三三两两穿着和服的女性映在纸门上的纤细姿态。</P>
安摩拉多对这种毫无个人隐私的装修风格毫不感冒,快快地离开了。</P>
走到议员自己的卧室,安摩拉多先踏上木质地板的走廊。</P>
因为换了双鞋子,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门是关着的,但窗户没关,安摩拉多就从窗户进入房间。</P>
他一脚踩在了窗边的茶几上,茶几上摆了一个花瓶,插着几支松柏类植物,能看到瓶子里的水微微摇晃。</P>
安摩拉多进入房间,把汉堡纸放在了床头柜上,也就是正在醒的红酒旁边。</P>
安摩拉多看到进来的门正对的也有一扇门,那扇门半遮半掩,露出一条铺着深色条形石板的小路。</P>
他知道小路末端有露天温泉,温泉不是天然的,但也经过了香道大师调整,在里面放置了对人体有益的硫磺分量,尽力模拟真正的温泉。</P>
据这位议员对外爆料,他每天都喜欢泡热水澡(指的就是这个),然后泡完以后喝一杯酒入睡,可以称得上生活规律,作风崇古。</P>
也不知道喝红酒哪里算崇古。</P>
安摩拉多想起大师背后的吐槽——这位大师和他关系一般,和组织关系不错,庄园的地形图就是他口述的,间或吐槽。</P>
如果不是他唯一的女儿非要当这位议员的情人后被议员杀死,他也不会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说。</P>
“他在卧室旁边修了一排房子,那都是他的女人们的房子。”那位大师白发苍苍,消瘦矮小,说起话来却还是中气十足。</P>
“我女儿和他在校园就谈恋爱了,一开始的竞选资金甚至还是我女儿帮忙拉的赞助,他的演讲稿都还是我女儿润色的,但是没办法,有钱有才比不上有权呐。”老头说到最后,音调怪异尖锐。</P>
“就他现在那个夫人,前首相之女,当谁不知道啊,当初娶的时候告诉我女儿说他不得已、是被逼迫的。呵。”老头一边摇头一边画地形图。</P>
“我女儿是住过这一排房子的,一开始选的是离他书房最近的那间,这是他的书房,他平常会在这里处理公务,我女儿是很聪明的,当然也能帮得上忙。后来她在那个负心汉结了婚以后搬到了离他卧室最近的那一间,这是对他心里还有期望,我都知道。”老人一边画一边解说。</P>
“等她怀了孕就在中不溜的地方,你看就是这里,孕期嘛,人傻,又没用了。偏偏这个时候外面爆出了他的花边新闻,说他和女秘书,也就是我女儿有私情。”</P>
老人话说到这里就沉默下来。</P>
安摩拉多知道,这个女人后来自杀了,新闻报道都是“以死证清白”。</P>
没人知道她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P>
“这事情我一开始怀疑他的夫人,但那女人天生就在上流社会,身边的例子见的多了,对情人这种存在特别有古代妻子的自觉,只要不离婚,夫妻俩各玩各的,甚至都不跟他住在一起。我这才把目光放到他身上。”</P>
“我实在不能相信,曾经喊过我‘爸爸’的人,曾经让我把女儿放心交给他的人,居然已经异化成了这个样子。我也算从小看着他长大,真没想到啊……”</P>
老人眼睛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了,他手脚利索的把地图画了出来,然后交给安摩拉多。</P>
“我只有一个愿望,把他那卧室里摆着的假惺惺的合照毁掉!我女儿死了他装什么深情,还留下他们的合影放在卧室?他怎么不把外人能看到的办公室里摆放的照片换成他们的合影呢?!”</P>
安摩拉多打量了一下他的卧室,在有小夜灯的那个床头柜上看到了一张照片。</P>
照片里尚且年轻的一对情侣还穿着校服,他们两个对着镜头笑得青涩,但都很不矜持的露出了两排牙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