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大街旁,有一个并不起眼的黑色建筑,而这个建筑也没有不起眼,所有看到它的人都会绕道而行,这个黑色建筑人人畏之如虎,黑色建筑的外面有一块石碑,这个石碑像与远方那金碧辉煌的皇宫相互照应。而这个石碑看着绕道而走的人们,似乎在说“院子是来保护你们的,你们为什么要怕”。
没错,这人人畏之如虎的院子,便是那庆国皇帝的私人专用机构——监察院
院子里面的最深处,那个正坐着轮椅的老人,正在怔怔的坐在轮椅上,但怔了没多久,旋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而他的旁边,是满头棕发,一绺一绺的头发纠在一处,因长年浸泡在药物里而导致双眼发绿光,看上去异常猥琐不堪的范闲的老师——费介
“你有没有想过,言冰云有什么理由杀范闲”。轮椅上的那个老人看着面前的费介说道
“我不管他有什么理由,言冰云那个小兔崽子杀了我的徒弟,这是事实,我不管言冰云是投靠了二皇子,还是怎么滴。二皇子要杀范闲那个小兔崽子就杀了范闲,可是那个小兔崽子忽略了一点,他杀了范闲,我就会杀了他,而范建的范府在京都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是他手底下有多少暗中的力量,你应该也知道。还有我手底下那些毒物,我们二人和起力来足够灭了整个庆国”。费介用一种讥讽的语气说道
“范闲没死”。陈萍萍有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费介,缓缓说出四个字。
“没死,你怎么知道”?费介震惊道。毕竟谁都知道陈萍萍是暗夜之王,万恶之源。他说的话怎么可能有假呢。只是费介依旧不相信。因为他不知道陈萍萍为什么会说范闲没死。王启年从使团到京都,不眠不休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比监察院的信鸽速度传的都要快。他很好奇陈萍萍为什么会推测范闲没死。
陈萍萍用干枯的双唇耐心的为费介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言冰云……有什么理由杀范闲,难道就只因为二皇子吗,你有没有想过,言冰云属于监察院,那些皇子们的事情本就不用管,他为什么要横插一脚,二皇子让言冰云帮助他,言冰云就去帮助他了吗?言冰云完全有理由拒绝他。因为他本就是监察院的人,仅此这一条理由就够了。如果二皇子要强制言冰云归顺他的门下,言冰云在北齐做暗探这么多年,他完全可以先在二皇子的门下委曲求全,假意归顺二皇子,等到京都之后,再将二皇子逼迫范闲与言冰云归与门下的事情禀报与监察院或者陛下。而不是选择杀了范闲这种愚蠢的行为。而言冰云为什么杀了范闲,答案只有一个”。
“什么答案”费介听了这么多,好像也听明白了,但好像又没明白。陈萍萍说话的语速太慢,费介有些着急了。
陈萍萍咕哝了一句,说道:“你个糟老头子,这么急做什么”。
费介俨然有些怒了,压低声音对陈萍萍说:“还卖什么官司,快说”。
陈萍萍取了一杯桌上的暖茶,喝了一口,然后再为费介讲解道:“言冰云为什么会杀了范闲,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范闲要言冰云杀了自己”。
费介疑道:“为什么要言冰云把他给杀了,这小兔崽子难道要往火里头跳”。
陈萍萍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只是光线太暗,费介也没看见。陈萍萍缓缓说道:“范闲这招玩的妙,但是未免也太愚蠢了”。
“别卖官司,继续说”。费介也不是个蠢人,陈萍萍点的已经这么清楚了,他如果再猜不到,他怎么能在监察院三处做头目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