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遭到了张妄一嫌弃的眼神。

“不是……我这不是要把她们支开嘛，你那眼神算怎么回事？”旋即，他关起门来和张妄一说话。

“……四表妹不是真的扶兰……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天际传来一阵雕唳声。

闻鑫神色一凛，随即疾步出来。

张妄一也知道，这是闻鑫训养的大雕——云吞来了。

他跟着出来后，只见闻鑫辨了一个方向，随即朝着那里踏空而去。他亦跟了去。

耸秀山上建有一座小巧玲珑的六角亭。此时亭中坐着一个驼背之人，年近六旬之上，须发皆白。头戴遮尘暖帽，身穿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竟是那回春堂的马大夫。

名叫云吞的大雕立在山顶上，见闻鑫来到，“咕”的一声叫，兴奋得振起翅膀，带起一阵飓风。

半空中，闻鑫伸出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放在嘴里，清越的哨声响起，算是回应它。旋即落到地上，走进亭里坐下。“马乞儿，你怎么把我的心肝宝贝带来了？”

马乞儿道：“是它带我来的。”

张妄一抱臂靠在柱子上，“那你来干什么？”

马乞儿站起来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们说……”遂把拿脉时的异样说予他们，“闵家的四小姐，是个修真。”

张妄一微微一惊，随即站直了身子。闻鑫却并不感到意外。“我就和你说嘛，这个扶兰是假的。”

张妄一沉声道：“如此说来，那天来买药的，就是她。”

……

闵府前院，与陋室斋一墙之隔的夭红苑，住着的是柳氏的弟弟和弟媳妇。

这厢屋内，柳秋实懒散地躺在炕上，他一身宝蓝色家常锦缎袍子，胸前的衣襟半敞，表情轻浮地看着一旁伺候的丫鬟。

这时，听见门外錾铜钩上悬着大红撒花软帘被人掀起，随即黄氏气冲冲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他边上，手里绞着帕子。

黄氏是背对着他的，他皱了皱眉道：“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能是谁。”黄氏扭过身子，一扬手时不小心帕子飞落在地。“你听听墙那边嚎丧，晦气不晦气。”

丫鬟蓝田忙弯腰去拾，捡起来递给她时不想被她一把抓住了手，“你手上这虾须镯……”

蓝田赶忙缩回手，用袖子遮了。

黄氏劈头盖脸地骂道：“好你个小贱蹄子，你哪来的这么贵重镯子？”一边骂一边冷觑柳秋实，“……是不是二爷给你的？说。”

柳秋实坐了起来，微愠道：“黄芸仙!你够了啊，怎么又往我头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