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夏清河感觉自己的嘴被一双小手捂住,他瞬间清醒过来。</P>
睁眼,他看清黑暗中站在身前的是囡囡。</P>
‘清河,别出声。’水连叶缓慢蹲下,眼神向着卧室的房门看去。</P>
“咔哒”门打开时发出一声轻响,房萍赤着脚目光凶狠地从门内走出,她就像一个融入暗夜的幽灵般走过客厅,径直走入厨房。</P>
不一会儿,她手里攥着一把剔骨刀再次回到客厅。窗外是如墨般的漆黑,夏清河借助水连叶的智脑共享还是清晰的看到此刻的房萍已经彻底异化。</P>
双腿已经完全化成鲜血,皮肤就像那个人形蜘蛛一样变得漆黑如墨,焦油一样的粘稠液体不断滴落在地,又瞬间被下身的鲜血吸收。</P>
房萍从客厅无声滑过,她的身后出现一道长长的血路,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P>
“宝宝,你喜欢爸爸做的排骨,妈妈让爸爸去陪你好不好,妈妈让爸爸天天给你做排骨。”站在卧室门前,房萍对着空气轻声嘟囔,好像她面前真有个孩子正和她说着话。</P>
“不,不是的,宝宝。妈妈不是不想保护你,妈妈爱你,啊!”一声惨叫,房萍似乎被什么揪住了头发,她挥动头顶的空气痛苦地呼喊,“宝宝,宝宝,你原谅妈妈!我一定送你爸爸去陪你,这就送他去!”</P>
再也不犹豫,房萍举起手中的刀冲进卧室,毫不犹豫地对着床的一侧疯狂劈砍!</P>
夏清河起身悄无声息地摸到女人身后,对着她的脖颈猛地一个手刀,劈砍声、嘶吼声瞬间消失,女人软软倒下被夏清河接住,顺势平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女人的异化状态已经解除,夏清河拉着囡囡退出卧室。</P>
“你怎么把她打晕了,我刚想催眠她。”水连叶轻声抗议。</P>
“神使大人就是故意的,他是表现给您看的。”一只小黑猫从沙发下爬出,不是腓腓还能是谁。</P>
“一边去,”夏清河瞪了一眼腓腓,但是还是起身给囡囡和腓腓各冲泡了一碗牛奶,他俩都太小,需要补充营养,“我主要是猜测,催眠应该不会有用。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卧室里那张床有什么不妥之处?”</P>
水连叶回想了一下,她刚刚还躺在上面听房萍给她讲睡前故事,可是那张床就是一张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床了,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P>
“是刀印,新的,应该是昨晚才挥刀砍上去的,就在床头。今早我醒来以后就发现了。”夏清河往卧室的方向瞅了一眼继续说道,“我听邻居说,傅清扬经常打老婆并且昨晚也打了,还打得格外狠。再结合床头很新的刀印,我猜房萍昨晚应该就已经对傅清扬动过手,刚刚也只是再重复昨晚发生的事情。”</P>
“那也只能证明房萍因为孩子对傅清扬下了杀手,你为什么觉得催眠会没用?”水连叶追问道。</P>
“昨晚如果傅清扬遭了毒手,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在这个世界。所以,我觉得妻子对傅清扬固然有恨,甚至恨不得杀死他,但是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没有放下这个男人,于是她的头几刀应该是直接砍在床头,也正是如此,才惊醒了傅清扬。”</P>
“傅清扬暴怒,他应该从来没有想过如此爱他的妻子会背叛他,于是他暴打妻子。妻子挨了揍,才从异化中清醒过来。如果今晚只是重复,那能终止妻子异化的也只有傅清扬。”</P>
“你们人类怎么思想这么复杂。”腓腓瞪着圆圆的眼睛满脸鄙夷。</P>
谁说不是呢,夏清河无奈地摇摇头,对腓腓的话有些同感。</P>
“这也是我感觉疑惑的地方,傅清扬尽管父母早逝,但是他一直有很多好心的人照顾,不知道他为什么最后成长成现在这样。所以我觉得明天我们还是要去西郊,我有某种感觉,傅清扬身上的谜题一定会在西郊找到答案。”</P>
水连叶喝了牛奶后就开始连连打哈欠,囡囡这身体毕竟还是个幼童,很容易犯困。</P>
夏清河抱起小人,把她放在沙发上,“赶紧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P>
“那你也睡吧。”囡囡的小手拽住夏清河的衣袖,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了。</P>
等囡囡睡着,夏清河蹑手蹑脚打开房门闪身离开了这个家。刚走了几步,腓腓就费劲爬上了他的肩头,也不多话直接盘在脖子上睡着了。</P>
夏清河无奈地转头看看这货,也不再停留往楼下走去,他要趁着保护期探索一下这个世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