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姜往墓园里走去,司机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少爷,夫人来到了西山墓园,是,少爷。”
宁姜来到爸爸的墓碑前,摘下了墨镜。
她看着爸爸的照片,缓缓蹲下,将花儿放到了墓碑前。
她对着照片里的爸爸笑了笑:“好久没来了,我猜,你肯定特别想我,对吧?”
她抬手,抚摸了一下照片中爸爸的脸:“爸爸,你看,我26岁了,慢慢的变成熟,慢慢的也在老去,可你永远都是此时此刻的模样呢……”
她笑了笑,放下手,盘腿坐下:“本来,我想拿两瓶酒过来跟你一起喝一杯的,可是想了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喝酒的样子,也就算了。”
她自顾自的说了很多,最后,却忽然叹口气:“爸爸,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就不能回应我一句吗?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真的很难受。”
她郁闷的叹口气:“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你跟我说过的守护吗?你说,所谓守护,就是爸爸娶了妈妈,所以爸爸要守护妈妈。爸爸妈妈生了我,所以爸爸妈妈就会守护我。等到我长大了,就跟你一起守护妈妈……”
她垂眸:“当年,我答应了你的,我说过,自己长大后,一定会守护好你和妈妈,可是……你不在了,妈妈这里,我也做不到了,我要食言了,你会怪我吗?”
她再次抬眼看向爸爸的照片:“你不会的,对吧,爸爸。”
她又坐了一小会儿,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见是苏云杉打来的,她将手机接起,放在了耳畔:“喂。”
“我问你,澜儿昨天经历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苏云杉口气不善。
宁姜笑了笑:“当然不是。”
“姜儿,”苏云杉呵斥了一声:“你以为你不承认,妈妈就不知道了吗?这件事,一定跟你脱不了干系,姜儿呀姜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就算再恨一个人,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来报复呢。
澜儿感染了艾滋,对你有什么好处,她还不到三十岁,人生正是最美好的时候,可你却毁了她,与其让她受到这样的屈辱,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宁姜闭目,脑袋里嗡嗡响,感觉血压在飙升。
“我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半分关系也没有。”
“胡说八道,澜儿跟你莫叔叔说,她喝的酒有问题,里面被人下了药,你还敢说与你无关吗?”
“当然与我无关,”她怒喝了一声:“她自己平常做人不够善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惩罚了她,她这是咎由自取,还有,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打电话来指责我?别忘了,我们已经不是母女了。”
“你……”
宁姜冷笑:“苏女士,我只提醒你一句,莫澜是一个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如果你因为她感染了任何病,可别指望我会同情你,毕竟,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她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她将手无力的垂下,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后,泪眼婆娑的看向宁长浩的照片:“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
她闭目,哽咽的哭了起来:“你说,到底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爸爸,为什么她要伤害我,为什么呀,她不是我妈妈吗,她不是生了我的人吗?为什么……”
洛寒商赶到墓园来,找到了她。
本来,他是想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她看,即便她不说她要做什么,他也照样能找到她。
可是当看到她孤零零的跪在宁长浩的坟前,头贴在地上痛哭的时候,他的心却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
他转身,离开了墓园来到山下,对司机道:“你先回去吧。”
“是,少爷。”
洛寒商在车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宁姜这才红着眼眶下来。
见到她出现,洛寒商下车。
看到他的时候,宁姜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惊讶的走到他身前:“你怎么在这儿。”
洛寒商抚摸了一下她红红的眼眶,勾唇:“来震慑你一下,提醒你,以后不要没事儿就用私事来压我,不管你的事儿多私密,我都能找到你。”
宁姜微微侧开脸:“吭,你真无聊。”
“哭过了?”他将她顺势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给你一个怀抱,温暖你一下。”
“你想太多了,”她推了他一下,想从他怀里钻出来:“上面风太大,我是被风吹的。”
洛寒商没有拆穿她,只是没让她溜走,依然紧抱着她:“这样啊,那就当你犒劳我大老远的来给你惊喜好了。”
他这样说,宁姜这才没有再挣扎。
“大白天的你不工作到处乱跑,还好意思要犒赏?”
“小爷有钱,任性。”
她无语一笑,没再应他。
她真的觉得,他的怀抱,好温暖。
回洛园的路上,她坐在副驾座专注的看着窗外。
他不时转头看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车子驶回洛园,她正要下车的时候,洛寒商却叫住了她:“等一下。”
宁姜解开了安全带,回头看向他。
洛寒商想了想道:“今天上午,程庸联络到了程天阳,我跟他亲自通过电话了。”
宁姜惊喜的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臂:“怎么样,问过了吗,他那边能给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