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则是听到那小兵的禀告之后,心里一惊,他眼睛直盯着那边,心中暗道,徐赦?莫不就是他们西梁军里的那个徐赦!?难道,他就是这次西梁大败的原因,他是叛徒!?
徐赦在北齐军营的外边等了好一会,快不耐烦的时候,见那个通报的小兵终于来了,他赶紧换下脸上的不耐,笑着迎过去,“怎么样,薛将军可让我进去了?”
小兵催促他,“得了,快进去吧,别让将军等。”
徐赦当即大喜,他今天一直在等着这时候,陆淮起一死,属于他的荣华富贵那就在眼前了。
兴冲冲的赶了过去,看着那边一群被绑在木桩上的西梁将领,他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不关心,只瞅着站在那边上的薛粲,他谄笑着走过去,“薛将军,末将徐赦见过将军。”?
这幅奴颜婢膝谄媚逢迎的样子做的真是十足,秦信看着怒瞪着眼睛,好个徐赦,他果真是叛徒!定是他这狗贼和薛粲一起里应外合狼狈为奸,才害得他们被集体围剿,害得千岁大人坠崖身死!
他胸臆之中生腾出一股滔天的怒气,他怒斥道,“徐赦!你这叛国的狗贼!北齐的细作!你对得起西梁的百姓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徐赦这才注意到秦信也在被绑在了木桩上,他听到了他的话之后,却是一脸的不屑,“嘁!我当是谁,原来是你秦信,无知小儿!你可知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就因为你不知而我却明白,所以这才使得你我现在境遇上的天差地别!”他一时得意的有些忘乎所以,还冲着一旁的薛粲笑着道,“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将军?”
秦信气得眉毛都高高的挑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怒意。
而薛粲则是侧头莫名笑了一下,望着他的眼神里有些鄙夷和冷意,“徐赦,你一个西梁的将士在本将军的面前自称什么‘末将’?我可受不起啊!”
这是什么意思?
徐赦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有些僵硬,“将军,您这是……”
难不成薛粲这是想反悔?一想到或许会是这个可能,徐赦的心忽然急速的颤抖了起来。
薛粲却沉默了片刻,又倏尔一笑,“本将军这是开玩笑呢,徐将军怎么还当真了。”徐赦心下一松,薛粲又高声对着四周说道,“大伙们可能还不认识这位将军,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徐赦徐将军,本是西梁彬州守城大将里的一员,后来作了逃兵,归降了本将军,今天咱们能够获胜,还得多亏这位将军的叛变!”
四周的北齐士兵都轰然笑开,嘴上却说着什么“多谢徐将军”、“承蒙将军做了细作”之类的话。
薛粲这话不知是夸还是贬,徐赦心中有些怪异的滋味,但还是厚着脸皮笑了笑。
可还没等他脸上的笑容扩散,他忽然听到一声利剑出鞘的响声,余光里还瞥到了一道霜白的刀光,他下意识回头,正迎上薛粲阴寒的目光,以及那凌厉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