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悠远的钟声在城中回荡,那些肉眼不可见的漂浮的“鬼”在这钟声之下纷纷化为惨白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白浪此时盘膝而坐,双掌合十在胸前,一口大钟的虚影将他笼罩在其中。
钟声延绵不绝,而白浪也感受着体内与钟声共振的内力波动,这股阳刚的内力将那阴寒之意尽数扫荡了干净。白浪再度振动钟声,内外通彻,再无一丝异常。白浪松了一口气,撤掉了体外的金钟罩——这个损耗内力可是颇厉害的。
白浪站了起来,眼前的这个鬼打墙还是没有撤掉,或许还有什么情况自己没弄明白的。然而刚刚走了几步路,顿时又怪叫了一声,“附骨之疽啊!这玩意居然如此麻烦的?”白浪感到了那股阴寒之意又从涌泉宫以及身上皮肤之中渗透了进来。
随着他的呼吸,这股阴寒之意也从他的口鼻之中努力地钻进来。白浪骂了一句,再度双掌合并,内力涌动之处化出一口铜钟将自己罩定,钟声再度扬起。
这一次白浪是有点怒了,在钟声之中出现了一丝杀伐之意,一头虚幻的猛虎以钟声为咆哮,音波几乎能被肉眼看见,向着四面八方冲荡而去。白浪催动自家身上的那股白虎煞气,尝试将其化入内力之中制造有杀伤力的音波。
这不能算是音波,这其实是“意之波”以内力激发,凡俗无武功之人根本听不见,只有内力感应之下方才能听见这宏亮的钟声。随着钟声的咆哮,整个客栈连同对面的四合院都在这波动之中开始崩碎。
白浪全力催动内力,不断催箍自己的功力,如今已经运到十二层功力那么尽。那老虎连连嘶吼,最后也将身体往钟上一扑,原本满是梵文的钟身上顿时出现了青铜的虎头花纹,将那梵文尽数掩去,而钟钮则是一头猛虎......
白浪功力已经去到尽,在钟声之中那客栈分崩离析,逐渐地崩塌,就在这废墟之中,一条长长的黑色影子恶狠狠地抽了下来。“咚”地一声,白浪那金钟罩形成的铜钟被抽碎,那影子也被反震回去。
白浪整个人被抽飞,重重地撞在一处四合院这里,将外面的墙撞碎之后一路砸进去,稀里哗啦地将半座四合院的房子都给撞塌了。在碎砖乱瓦之中,白浪“哈哈哈”地在咳嗽,口鼻之中还有血水流出,身上更是有好几处破裂的伤口。
“十轮大卡车不过是如此了.....而且这地方依旧没有人。”看着自己身上那就好象是轮胎压过的伤势,白浪革命乐观主义地苦笑了一下——那个反震他也能感到,那个黑影绝不是会安然无恙的。
白浪伸手一撑,那些碎砖乱瓦从他身上滑落,这家伙摸了自己身上的花纹伤势几下,“还有花纹......难不成真的是鞭子?”他从倒塌的房子里走出来,看见了那黑色的影子——这是比水缸还要粗,至少长十几米的黑色鞭子,上面还有着一片片的鳞甲.......
“这哪里是什么鞭子,根本就是一条巨蛇的蛇尾!”白浪呻吟了一句,“不过真是好大的一条蛇,而且都是这种阴暗的‘脏东西’!”那巨大的蛇尾有一个部分鳞甲已经破裂了,红色的血液在其中流出,这伤势看来比表面上的破口更重,因为这条蛇尾就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