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九笔直地立在门口,久久不动,倾城侧身,抬了抬下巴,扬眉:“进来。”除了一心求死的人,没有人敢对九公子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但是她敢。
在说话的同时,她长鞭出袖,顺势甩出去勾住宫九的脖子。如此,她只需轻轻一扯,他便会乖乖跟着她走。
倾城一向知道如何单刀直入主题。进屋,抬脚,关门,按肩,把他往桌上用力一推,俯身,长腿舒展,尖尖的指甲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艳丽的红痕,微笑,吐气如兰:“九公子,想我了么?”
一系列动作她一气呵成,不会有人相信她只对一个男人这样做过。
毕竟,在那种地方待得那样久,即便是看,也该看会了。
凝视着她衣领间不经意露出的那抹白皙,宫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说:“倾城……”
“咦?你叫我什么?”倾城勾起唇角轻笑,隔着衣裳布料,她依然能精准无比地找到他胸前的红樱。留着指甲的拇指压着,毫不留情地,用力按下去,尖锐的刺痛令男人不由自主地一躬身,修长的脖子绷直了向后仰,弧度完美。
“倾城……姑姑。”他的嗓音嘶哑。
倾城笑得更开心。她的大半边身子伏在他身上,拍拍他的脸颊,笑嘻嘻道:“乖。”姑且算她的恶趣味好了,听着他哑声叫她姑姑,总会有种仍在红人馆调/教新来小倌的错觉,不管要做什么,还不都是任她为所欲为?
而且今天呢,她特别需要这声“姑姑”给自己壮胆。
倾城捉住宫九的手,引领着他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衣裳、腰带、盘扣,一层又一层,乌黑光滑的缎料,更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玉。
“啧啧,”银簪取下,青丝如瀑,倾城抬眸望了一眼窗外尚未完全暗下去的天色,啧啧叹道,“天还未黑,似是不好呢。”说话间,她的衣裳已完全剥落,残阳的血色照进屋内,她窈窕曼妙的身姿在逆光之下,显出一种神秘的凄美。
注视着这一切宫九,他的呼吸骤然急促。
倾城的身体很美,浑然天成的美。
宫九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他获得满足的方式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但面对赤身的美人,他一样会有冲动。
如果不是倾城,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原来自己需要这样特别的发泄方式。
“不许动。”倾城微微眯眼,牢靠地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宫九很不听话,一直企图贴近她的手、她的鞭子,贴近一切可以让他觉得舒服的东西。
今天他有些过分的激动。
“再动的话,我用这个惩罚你了哦。”倾城顺手拿过烛台上的一支蜜烛,燃着的烛上有些许液体烛油,稍稍倾斜,滚烫的烛油滴落在宫九的身上,呲的一声,在他苍白的肌肤泛起一大片红痕。
“啊……”宫九再次下意识躬起身子。他漆黑如墨的眼睛越发变得深邃,脸上浮现出潮/红。
然后,他的身体动得更厉害,虽然他没有动用一丝内力,但她还是钳制不住。
倾城不由得头疼。
这法子,以前是用来教训不听话小倌的惩罚,可是对亲爱的九公子来说,这不过是继鞭打之后,又一个令他兴奋的小手段而已。
真是……拿这个人毫无办法啊。
缓缓俯身,随着她手指的抚摸,在他身体上留下一道道滚烫的烛油。灼烧的钝痛,持久而新鲜,痛楚一刻不停地传达到他的全身各处,宫九的身体抑制不住兴奋,剧烈地颤抖起来。
倾城眼疾手快地捉住激动不已的小宫九,怒道:“不许!”
宫九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急需发泄而不得的迫切令他想要挣脱手腕的束/缚,这对他来说很容易,但倾城的一声怒再次传来:“不许乱动!”
他的身体一僵,淡淡的不耐浮上心头。
但很快,就在下一秒,他感觉身体的那一部分骤然滑入一个潮湿温暖无比的环境,极致的紧/缚痛得令他浑身一个激灵。
很舒服。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这是宫九很敏/感的一种气味。
但他即使嗅到了,也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倾城的身体正与他完美契合。
这对谁来说都是第一次。
她很痛,她紧紧咬着嘴唇,咬得嘴唇发白,破皮,流出血来。
但她仍然还有力气给他一巴掌:“都说了不许动!”
这次宫九真的不敢动了。
接下来的事情,无论是他还是她,都记得不太清楚。烛光,鞭子,指甲,牙齿,血迹,痛楚与快/感,一股脑地混在一起,昏昏然,激烈又忙乱。
最后,倾城累极地维持着那个姿势趴伏在他的胸口,一动也不想动。
“为什么?”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帐顶,突然问她。
“为什么?”
比起负责施虐的她,承受痛楚的九公子身上惨不忍睹,鞭痕、掐痕、咬痕还有灼烧的痕迹遍布,但他气息稳健,精神状态居然好得很,神采奕奕地追问她:“为什么?”
“你本可不必如此。”他说。
倾城知道他的话中深意。
宫九从未强迫她献/身于他,他不屑如此,也不需要如此。只要她的鞭子能够满足他,只要她为他保守秘密,就足够了。
不过她却不这样看。
“做人得有良心,九公子,”倾城轻轻喘着气,累得趴在他胸膛前一动也不想动,声音细如蚊绳,浅浅解释,“姑姑且告诉你好了。房中事,若无女子合/欢,长此以往,男子……雄/风不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