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个小时,张航缓缓睁开了双眼,双眸中赤红退去,恢复了清明。
“就用内力躲了几颗子弹,这也不行?”
“唉,狗日的心魔,看来有时间我要去京城找老书呆子想想办法了。”张航烦闷的说道。
活了上千年,张航虽然本性善良宽厚,奈何经历了太多世间百态,近百年间又杀戮过重,虽然每十年都会隐世修心,可到底还是滋生出了心魔。
每次使用内力,体内的心魔就会试图占据自己的心神,苦苦压制了几十年,以往效果立竿见影的《清心诀》《静心诀》如今都要在极寒的环境下才能发挥以往三成不到的功效。
每次心魔爆发,张航都要忍受钻心刺骨的痛苦。
只是张航心中明白,如果放任心魔彻底爆发,自己确实不用再承受痛苦,只不过自己可能会成为一个无人能挡的“杀戮机器”,危害华夏甚至整个世界,这是张航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结果。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来到了反锁的冷藏室大门前,张航站稳身形,一拳打向了厚重的电吸门,伴随着一声巨响,电吸门被张航暴力的一拳打得变形,缓缓向外打开。
张航一身冰霜的走出了冷藏室。
已经是半夜三点,孟家客厅依旧灯火通明,张航周身冒着寒气像仙人一般走了进来。
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的孟庆华冷不丁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仙气飘飘”的人影,揉了揉眼睛。
“航哥!爷爷!航哥出来了!”孟庆华猛地站起来大声叫道。
孟惊石此时虽然脸上尽显疲态,却比孟庆华稳重的多,看着张航面色恢复常态,心中大定。
“张先生,您没事了?”孟惊石出声问道。
“没事,病了,让你们担心了。”张航笑着脱掉满是冰碴的外套扔在一旁说道。
“航哥,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要是韩家真伤了你,我孟庆华豁出去了,说什么也要替你报仇,宰了韩清那个王八蛋。”孟庆华一脸舍生取义的说道。
“行了,你可拉倒吧,看你那小身板,放个屁都得崩个趔趄。”张航哈哈笑道。
“老孟,韩家那边怎么样?”不搭理满嘴跑火车的孟庆华,张航看向孟惊石问道。
“韩布云那老东西住院了,刚才眼线传来消息,韩布云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力排众议,将韩家在珲城的生意连夜交付于孟家,我那两个儿子正在亲自负责接洽。”孟惊石有些兴奋地说道。
接管了韩家的生意,孟家足可以在现在的位置上更上一层楼,这让年近古稀自喻看淡名利的孟惊石都忍不住兴奋起来。
“这韩布云还算是有点骨气。”
“先别乐了,老孟,我问你,怎么韩家就没有几个看家护院的高手,都是些臭鱼烂虾?”
“你们孟家要说为了保护孟若瑜护院高手死的死伤的伤,倒是还说得过去,怎么韩家也一个没有?”张航打断了孟惊石的思考问道。
“张先生您有所不知,这一切都是秦老的缘故。”
“那次为了若瑜的事,秦老单枪匹马打上韩家,将几名护院高手打了个半残,那韩家供奉李树秋更是被秦老打的鼻青脸肿丢尽了脸面,第二天就离开了珲城。”孟惊石出声回答道。
“哈哈哈,是秦洋的作风,他最看不惯那些助纣为虐的王八蛋。”张航恍然大悟,这事确实是自己那耿直徒弟能做的出来的。
“好了老孟,你们爷孙俩快去休息吧,今晚你们也辛苦了,我回房换衣服了。”张航看着顺着裤腿流下的冰水,起身上了楼。
张航路过孟若瑜的房间还特意在门前停了一会儿,看来自己下手有点重了,孟若瑜到现在还在沉睡着。
回到了房间,张航迫不及待的脱光了衣服洗了个暖洋洋的热水澡,这才上床休息。
清晨六点,张航被一声细微的开门声惊醒,张航默不作声,依旧假装沉睡。
门边一道黑影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向房间内探查着,发现张航睡得正香,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张航心里有些纳闷,就算是歹徒,怎么也应该进孟若瑜的房间,这怎么还摸到自己这来了,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黑影缓缓走到了床前,手里握着一个细长的物体伸向张航的额头。
张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自己的头部,一个鹞子翻身,按住“不速之客”的手,一转身,用枕头捂住头部,将黑影压在了身下。
“呜呜!唔!”黑影被张航压得说不出话,只能死命的挣扎着。
张航正要下死手,猛然感觉黑影身上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身下压着的身体也异常柔软。
张航连忙松开了捂着枕头的手,定睛一看,果然,“不速之客”正是孟若瑜。
“我说大小姐,你这是干嘛啊?我这要是下手快点你都没命了!”张航无奈的对压着的孟若瑜说道。
“呼~呼~呼~呼。”孟若瑜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过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我,我听说你昨天晚上把自己关在冷藏室里半宿,怕你生病发烧,特意拿着体温计来想给你量量体温,你这是干嘛啊!”孟若瑜没好气的说道。
张航一看,果然,孟若瑜手里握着一个电子测温仪器。
“哎哟,我闲着没事发的哪门子烧啊。”
“下次敲门行么,你这么进来,我以为又来劫匪了呢。”张航翻了翻白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