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乾州时,天空不不作美,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两人几乎是一路淋着雨进入驿站的,衣裳都湿透了,初春的雨凉飕飕的。
明文帝立即让小二准备房间还有干净的热水。
“真是抱歉了,现在就剩下一间空房了,您看?”小二赔着笑脸:“这大雨都下了三天了,滞留的人越来越多,这间房还是好不容易空出来的。”
听着小二的话,楚昀宁嘴角抽了抽,要不是了解明文帝的为人,她还以为看多了霸总言情的桥段呢,下着大雨,就剩下一间房了。
“小二……”
“就给我们吧。”楚昀宁见身后来人,毫不犹豫的冲着小二要了那间房。
小二立即点头,弓着腰对着两位指了指方向。
身后是个年轻貌美的大家小姐,身穿锦服,手里攥着把佩剑,肩上背着个行囊,站在柜台前问房,得知最后一间房被订出去了,秀眉一紧直接跟了过来。
“两位兄台,能不能把这一间房让给我,我可以出十倍的价格。”
女子绕到了跟前,目光一抬立即就被明文帝的脸给吸引住了,目露欣喜;“这位兄台一定不是乾州人吧,瞧着没见过,
脸生的很。”
明文帝淡淡瞥了眼女子,本不想搭理,奈何楼下好几个人看热闹的。
“兄台,你是哪里人士,看你穿着虽然简单,但气质不凡啊,这位是你弟弟吧,你们两个人就这么来乾州了,也不怕被人盯上啊?”陆浅浅拍了拍胸脯;“不过别怕,我可以保护你们。”
话落,小二也忍不住扑哧笑了。
陆浅浅没好气的瞪了眼小二,小二愣是把笑给憋了回去。
明文帝走下台阶侧过身挡住了楚昀宁,紧绷着个脸:“这位小姐,家中内妻还有未出世的孩儿还等着我着急赶回去,这房间我们让不了。”
“你成婚了?”陆浅浅蹙眉。
明文帝脸不红心不跳:“长子已在学堂上学。”
身后的楚昀宁看着陆浅浅那一脸纠结样,又看了眼被雨水冲刷后俊美男子明文帝,怪不得陆浅浅会动心呢。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年纪乍然遇到了个惊艳的男人,很难不动心吧?
“陆大小姐,要不然您回陆家呢,陆家家大业大,您又何必在小店住?”小二劝。
陆浅浅噘着嘴不乐意,一把挥开了小二,一副蛮横样;“我瞧着这两位兄台就是正人君子,今儿我就住这间房了。”
说完不管不顾的朝着里面冲,丝毫不管身后的人,明文帝眉心紧皱,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姑娘。
陆浅浅冲着两人眨眨眼,一脸天真的问:“我可以和你们一块闯荡江湖吗?”
明文帝还未开口,楚昀宁笑着点点头:“陆大小姐肯舍身份,我们自然愿意了,您先上去,我们稍后就到。”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陆浅浅咧着嘴笑:“得嘞!”
等着陆浅浅上楼之后,楚昀宁转过头看了眼天色,外面还下着大暴雨,于是她借了笔墨写了封信,给了小二五两银子,
让他去趟陆家。
明文帝则和楚昀宁坐在大堂内吃着热乎的饭菜,期间明文帝还从店家这拿了干净的衣裳:“先换上衣裳,免得着凉。”
“嗯。”
换好衣裳一边吃着饭一边等着消息,不一会陆浅浅走了下来,刚好和陆家人撞到了。
“爹?”陆浅浅脸色一变,她爹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陆老大沉着脸,他怎么会养出这么不听话的女儿,整天就想着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根本就不像个女儿家的娇柔。
“这里鱼龙混杂,快跟我回去。”
陆浅浅撅着嘴不乐意:“不成,爹,我已经找到了心上人
了,就是这位公子!”
楚昀宁眼睁睁的看着陆浅浅手指着明文帝,一口热茶差点卡在嗓子里,对面荣辱不惊的明文帝抬眸递给她干净的手帕;
“急什么。”
楚昀宁顺过气儿之后,轻轻咳嗽两声,起身冲着陆老大说:“我家兄长已经有了结发妻子,是绝对不会休妻或者和离的,今日只是一面之缘,多谢陆大小姐厚爱。”
“我不介意,我可以做平妻。”陆浅浅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了。
这一路出来两个人尽量低调,却不想遇到了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女儿家的家教简直被狗给吃了!
陆老大朝着明文帝看过去,也不自觉的被他周身的气质给吸引了,虽然对方衣着简单,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贵气,就像是刻在骨子里,让人不自觉的臣服。
“这位公子……”
“我兄台脾气暴躁,不易近人,没你想象中那么好。”
楚昀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女了,看陆老大那个眼神,恨不得黏在了明文帝身上,眼神比星星还灿烂。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兄长呢?”陆浅浅噘着嘴想要打抱不平。
“砰!”
明文帝猛然拍桌子,怒瞪着陆浅浅,那眼神凌厉如刀,吓得她浑身一哆嗦,不停的后退两步,怔怔然的望着他,眼圈里还有大滴大滴的眼泪含着。
“哎呦,宝贝女儿怎么了。”陆老大心疼的不行,侧过头瞪了眼明文帝:“浅浅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楚昀宁心里这口气实在憋不下去了,她们是真的不想惹是生非,招人眼热。
“这样,你给我们一天时间考虑考虑。”楚昀宁放低了声音。
这时陆浅浅也不知对陆老大说了些什么,陆老大霸气的一挥手,让人守住了驿站:“明儿一早我亲自来请二位去陆家做客。”
“成!”楚昀宁点点头。
两人一块上了楼,望着塌上陆浅浅的衣物,楚昀宁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次两人出来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带,就连暗卫也没有。
“现在可怎么办?”楚昀宁问。
明文帝透过窗户看了眼楼下马厩,有一辆马车,吹了屋中蜡烛打开了窗户,手揽住了楚昀宁纤细的腰肢,用衣裳盖在她的头上,纵身一跃跳到了马车上,将她塞入马车内。
楚昀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没淋多少雨就下来了,明文帝手握缰绳,在雨夜中一声厉呵,架着马车飞奔而去。
“下个驿站估摸着要两个时辰,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明文帝隔着帘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