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了十来分钟后，陈冲已经目瞪口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再看黑猫，原本气势汹汹的模样，现在却舔着猫爪、挠痒痒，似乎非常的枯燥乏味。

怎么说呢，鬼学生就在那里开关灯，咔咔咔的声音比苍蝇还烦躁，而无面男则在厨房里拿着一把菜刀上下挥动，乐此不疲。

陈冲现在严重怀疑之前厕所里面闪动的灯光就是鬼学生搞出来的‘视觉特效’！

“停停停！”

他赶紧叫停这两个精神病，生怕前堂的节能灯再这样玩下去会彻底熄火。

‘镜鬼：陈老板你觉得怎么样？’镜鬼出现在碎片中，满脸期待的在笔记本上写道。

陈冲嘴角抽搐，却又不好打击它们的自信，极其违心的说了句‘还行。’

‘镜鬼：那’

“无面男可以留下，鬼学生的话就算了吧，”

虽说他们的动作单一，但也不是没有优点，就比如挥刀的无面男，看似滑稽，实际上每次抬起的高度与落下的角落分毫不差，宛如永动机一样。这要是能够稍加调整或者再找个相辅相成的鬼，就能完成切菜这个工作了！

‘无面男：真的吗谢谢谢陈老板！’无面男好像在笑，但配合那副缺了头发的后脑勺，怎么看都显得诡异无比。

‘鬼学生：陈老板，求求你让我留下，我可以在你睡觉后帮你开灯，起床时帮你开灯，只要你需要’

笔记本上的字迹没有写完，却莫名出现了一滴一滴的水迹，如同落下的眼泪，弄得陈冲有些尴尬，仿佛自己是个剥削劳动者的黑心老板一样。

‘镜鬼：别在陈老板面前给我丢人现眼哦不丢鬼’

“等等。”陈冲摇了摇头，镜鬼立刻拿捏出一副惟命是从的模样，“就先让她呆在这里吧，等我有空的时候再想想给她安排什么事情。”

‘鬼学生：谢谢陈老板，来世我一定报答你！’

“别别，报答就不用了！”陈冲吓得赶紧转移话题，问出一个比较重要的点，“它们会不会被普通人看见？”

‘镜鬼：陈老板放心，鬼靠阴气滋生，只有阴气极重的人才能模糊看见，一般人都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而像你这样脾气暴躁哦不，阳气极重，能伤鬼魂的人更是万中无一。’

陈冲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还是有可能被看见是吗？”

‘镜鬼：不不，刚才说的都是鬼魂自身不注意的情况下，若它们不想被发现，就算阴气极重的人也看不见。’

“那我就放心了。”陈冲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便带着黑猫上楼了。

他现在彻底弄清楚了，鬼学生的‘媒介’是一楼第二张桌子靠墙的凳子，而无面男的‘媒介’则是门边的垃圾桶。至于为什么会是垃圾桶，陈冲懒得问，毕竟现在接触的事情都不正常，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坦然对待。

坐在床边，陈冲将最后一块玻璃碎片放在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并且锁死，免得镜鬼趁自己不注意，将其偷走。

躺在床上，脑中开始梳理即将面对的关系链。

“以黑猫能够震慑鬼怪的能力，相当于餐馆内的安保人员。而镜鬼具有领导鬼怪的能力，相当于‘人事部主管’，至于自己，则是所有关系的维持者，必须拿捏好分寸，否则一旦混乱，指不定会捅出多么惊悚的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