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一现,侏儒敛容退开几步。
陆玄见此,心有猜测,肃容以待。
就见院门启处,近来两列挑灯的丫鬟,先取了一尊座椅,而后分列左右站定,不多时,环佩声响,一个少妇年纪的女子袅袅而入。
分别看了陆玄与童之山一眼,微微蹙眉,自顾自面北坐下。
童之山方才听得陆玄言语,也想知晓这侏儒为何与自家作难,骤然见得这少妇显身,想起方才侏儒言语,知晓这妇人或许便是那魏夫人,急忙仔细看去。
见这妇人面容姣好,看不出半点与常人不同之处,实不像有道高人,也是皱眉。
比较童之山,陆玄更能看出眼前这妇人不凡,到不是说他能看破什么,只是眼前妇人气机晦涩如渊,并未隐藏,在陆玄眼前便好似皓月一般,如何能看不出。
妇人道:“我在那旅店之中,见你自称剑侠,似视天下妖魔为无物,如今见我奴仆声威,可还以自家手持利器,便觉厉害了?”
听得这话,陆玄二人恍然,才知这妇人原就是那名中年文士。
童之山听这妇人声音温软,毫不凌厉,但无形之中却有一种极强的气场,令人沮丧至极,气为所慑,生出‘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之相抗’的感觉,心中不由一颤,才知果是高人。
想起此前旅店之中自得,俱被高人看去,更是惭愧不已。
“你虽以剑侠自居,终不曾见过真正剑侠,此前旅店之中,我挑拨你与我这晚辈试剑,便是要教你知晓厉害,观你还算有几分降魔之心,有意提点,你却不明,还自以为得计。”
“你那宝剑确有几分灵性,也算你心诚,可惜仗以利器,便小觑天下妖魔,未免太过狂妄。”
陆玄闻言,才知这魏夫人原是有意提点童之山,童之山能得这等高人指点,也是他的福缘。
既有此话,明显还有深意,只看童之山是否能做领悟了,陆玄却不好插话。
童之山心正羞愧,自觉颜面无存,垂首不敢直视魏夫人。
魏夫人见此,微微摇头,不再与他多说,转而看向陆玄,道:“你是严道友门下弟子,与我也算有几分亲近关系,方才试你手段,修为虽不如何,飞剑变化,却不曾丢了严道友脸面。”
“我算是你的前辈,初次相见,本该赠礼,此人不明道理,这机缘倒可应在你身上。”
陆玄听得这话,看了童之山一眼,摇头替他惋惜。
童之山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魏夫人有意指点,错失机会。
“前辈客气,晚辈无功,不敢生受。”
陆玄道。
魏夫人摇头,叫丫鬟取来符,又命人烧水,道:“且将你那飞剑与我一观。”
陆玄见此,只得将飞剑奉上。
魏夫人取了飞剑,将飞剑掷与釜中炖煮,随即又将符抛入,随即口诵真言,也不避众人。
陆玄见她念念有词,仔细听去,只听得‘无心正大,吾法正直,荡涤邪祟……’云云数语,听着却有几分恍惚,再去细想,仿佛又不曾听过,记忆不得,心中顿惊,知晓不是寻常经文。
魏夫人念罢,对着陆玄道:“我魔门正法,与你玄门大不相同,有几分捷径可走,你等祭炼法宝,只能以时日打磨,我魔门大法,别有机杼,如今我一灵符助你一次,当能帮你练就飞剑真形,你以剑气合入剑中,或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