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苦寒之地,奇珍异兽虽有,多是凶悍之属,不似东南二海,物华天宝,万类自由,日后如得空闲,小友或可去瞧上一瞧,或能得些收获。”
元气大手一拍,徐烟霞随手将一头状似鳗鱼的三四丈大小的凶兽拍飞,但见电光闪耀,略起焦烟。
此兽虽扰海船,徐烟霞也未将其打杀。
却与陆玄说笑。
二人于海上驭船而行,已有月余时光,裹素洲远远抛在身后,早已不见了踪影。
路上尚且能见不少漂浮冰山,
些许耐寒海鸟栖息其上,冰山下方,更多见海鱼海兽隐藏。
许是苦寒气候,北海海鱼之中的鱼兽多是皮厚体胖,多数更是身躯庞大,也因此地生灵较少,生存不易,未免多些凶悍。
虽然有徐烟霞这个熟悉海路的人存在,已经有意识的避让路上遇到的冰山,仍旧不时会有凶兽撞击紫竹船,好在此船坚韧,等闲凶兽也损伤不得船身。
只是海上日子未免枯燥,二人相处,除了平时修行,也不时说起一些旧事,算是闲聊。
徐烟霞见识广博,去过不少地方,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讲述自身经历,而陆玄也因前世见识,较之常人更能接受他的所说的一些事情,一来二去,二人颇为投机。
甚至徐烟霞有时忍不住说,陆玄得到自己的传承,或许真是天意,毕竟二人如此合拍。
陆玄自家人知自家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
二人渐往前行,越往南去,海岛开始多了起来,虽然还是少见生机,终究所见也不都是浮冰大海了。
这日,二人行至一处大岛,收了紫竹船,略作休整。
虽是修士,已非凡胎,常年陆地生活,终究不适长时间海路,再说海路枯燥,未免影响修行,也许做些调整。
却意外发现有大股船队自南方而来。
只看那些海船,俱是百十丈长,约莫有十来艘,一眼望去,仿佛一座座高楼林立海面之上,场面实在不小。
如此大船,除非修士,不然也没人能够造出,这些海船自然也是修行所属的海船。
见得这十余艘大海船,二人都有几分惊讶。
裹素洲地偏苦寒,除非修行所需,否则几乎没什么修士会去,更别说如此一队船队了。
而临近的葫芦洲,多为妖蛮之地,也少修士,几乎不见这么多海船。
东南二海,倒是有不少海船,可是太过遥远,这个方向,这些船只也只可能是来自紫府洲了。
只是紫府洲的修士,怎么会去裹素洲?
二人相觑一眼,念头一转,想到了魔教返潮之事,莫不是已有了结果?
离开紫府洲三四年,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正好有两艘海船停靠在二人落脚的岛屿,似乎也是船上的人要稍作休憩。
见此一幕,二人来了兴趣。
既然撞上了,打探一下消息也是无妨。
虽有想法,不过也没轻举妄动,毕竟不知这些海船之上的修士到底什么来了,其中又是否有高境界之人。
二人隐匿气息,只做旁观。
不过后续之事,倒是出乎预料的顺利,没有人会想到这北海荒僻的岛屿之上还有两名修士存在,于是乎二人很快就有了收获。
“竟是北方魔教弟子?”
不说陆玄曾经见过北方魔教弟子出手,对于其等功法气息算是比较熟悉,就说徐烟霞,见识广博,走过不知多少地方,四方魔教弟子都有接触,对于魔教弟子修行气机,也是非常了解。
粗粗一见,便分辨出了这些修士的来路。
只是不知这些人本就是在裹素洲修行,如今从紫府洲回返,还是紫府洲的弟子,退走裹素洲。
当然还有别的可能,只是不管什么缘故,紫府洲局势当有变化发生。
而且按着时间,以及这些海船的行进速度,只怕一两年前就已经从紫府洲出发了。
虽然还想知道更多消息,不过二人终究不好轻举妄动,这十数艘海船之上不知多少北方魔教修士,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引得群起攻之,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未免太过冒险,还是稳妥为上。
“彼辈俱是去裹素洲追寻烛龙踪迹罢了,此外也不乏求援之意,北方魔教根基如今在裹素洲,因烛龙缘故,北方魔教算计不成,九嶷鼎未入手,如今也有些混乱,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二人隐于密处,也不欲再与北方魔教弟子牵扯,谁料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叫二人吓了一跳。
心中一惊,二人急忙回头看去。
且不说陆玄餐霞修为,只说徐烟霞,早年便是还丹境界,海外游走这些年,更是练就元神,离练就仙业也不远了,能够避过二人感应,凑到身前的,当是高人无疑。
而此地除他二人之外,也只有北方魔教修士,想到可能是北方魔教的高人摸了过来,心中如何不惊?
徐烟霞甚至险些出手,不过却被陆玄按住,徐烟霞疑惑之下,回头看向陆玄,就见陆玄一脸惊喜道:“老师!可是您来了?”
老师?哀牢山严真人?
徐烟霞一怔。
他未曾见过严白凤,只听过严白凤名号,毕竟在他入道的时候,严白凤就已经是玄门高人,世游地仙。
而他虽也是玄门正宗,诸派修行之中,也有不少好友,但是对于严白凤这样隐居山门,又不开宗立派的高人来说,也没有机会拜见。
自然不熟悉严白凤的声音。
而陆玄不同,自家老师的声音,如何能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