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不一会儿,驾驭妖风的周黄虎,就急忙忙赶到了陆玄这里。
灵池福地尚未有过如何布置,不过陆玄有坎离玉圭这福地枢纽在手,却也能够随时唤人过来。
周黄虎如今还是本相,四丈虎躯就这么趴伏在陆玄的身前。
“变个人形,我有些事情要你去做。”
陆玄微微摇头,吩咐道。
周黄虎不做多想,当即化成人形,仍旧跪拜在陆玄身前。
“起身吧。”
周黄虎依命起身。
“近前一步,弯下身来。”
陆玄又道。
周黄虎不知道陆玄要做什么,不过也没有迟疑,上前两步,躬下身来。
陆玄见此,遂并指点在其眉心之上。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其中一枚黑金颜色,宛如种子的东西,被牵引了出来。
见得自己的身体之中出来这么一个东西,周黄虎有些诧异,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还算是比较聪明的,自然知道这东西应该和陆玄没有什么关系,仔细一想,就明白怕是因为那和尚的缘故。
毕竟自家这位老爷这段时日似乎就是在研究那和尚留下来的东西,如今突然叫自己过来,弄出这物件来,要说没有几分关系显然不可能。
“老爷……这……”
“是那魔头留下的暗手,取出来便无事了,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指尖一点离火之气腾出,将那种子焚烧了去,陆玄说了这么一句。不过也未与周黄虎多做解释,法明之事已经过去,与周黄虎也再没什么牵扯,自然没必要在这事儿之上多说什么。
周黄虎看了陆玄的态度,大抵也明白自家老爷不想多说,于是一些想要询问的话都憋了回去。
“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老爷吩咐便是。”
陆玄点了点头,随即道:“此事也算与你有几分关系,那魔头驱使你去奎门关,本有他的算计,却是为了炼一桩手段。而同你一般的妖怪,拢共有二十四只,如今高云国四方,理当还有十一只。”
“那魔头如今我已除去,你这些同类却并不一定都有你一般的好脾气,未免他们发觉魔头不在之后,为祸四方,你替我带个消息去紫贞山白衣教总坛一遭。”
“那白衣教教主是我一个后辈,届时看了我信,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如是去了,也不必急着回来,且先助她把事情办妥,待得事情解决,再回山来。”
周黄虎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少不了还有一些疑惑。
陆玄叫他问来,随即又一一与他解释了。
看他都问了个清楚,这才从剑匣之中取出了一物:“这是你的兵器,你拿回去吧。”
周黄虎老实接过他的那杆长朔,这朔算不得法器,却也不是凡俗,对于寻常左道修士,算是一件珍奇兵器。
“我这里还有一只法钟,你此去怕是少不了与人斗法,有这落魄钟在手,想也能与你不少助益,这落魄钟经我祭炼,餐霞以下,等闲修士凡遭此物玄音,都要被摄住魂魄,不得抵抗。”
“你只要好好运用,想来此去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难处。”
周黄虎闻言,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陆玄掌心之中,宛如一只小铜铃的落魄钟,有些惊讶,也有些激动。
激动是因为他百十年修行,身上都没有一件法器过,实在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够掌握一件法器,哪怕陆玄并没有说赐给他,但这也足够让他感慨了。
至于惊讶,则是没料到自己这才跟了陆玄没几日,陆玄就如此放心的将法器交给他使用,毕竟在他百十年的修炼生涯当中,法器十分珍贵这个印象已经牢牢的印在心里,而在这个世界,事实本来也是如此,所以在遇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出乎预料。
惊讶过后,又有几分感动,自觉被陆玄信任。
当真正将落魄钟捧在手中,感受到那自家长朔完全不能相比的玄妙气机之后,心中更是不由暗付:“日后须得好生修炼驭风之术才好,老爷境界非我可比,我亦不能飞遁。思来想去,身为脚力,也只能省却老爷一些赶路的功夫,速度之上,自是要下力气的,不过除此之外,还得想法子赶路更为平稳才是……或许我该试试钻研出一门合适的小法术,好在赶路的时候不叫任何东西影响到老爷……”
陆玄不知周黄虎的想法,对于周黄虎的修炼问题,他也是有一些想法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且也得先看看周黄虎办事的效率和心性,此番的事情,正好可以看看他的情况。
“你自去吧,到了紫贞山,听云澜的吩咐便是,你只与她明说了你有何等本事,她自会做出安排。”
“是。”
法器入手之后,周黄虎对于陆玄更为恭敬了。
当下告退离去。
陆玄看他远去,不一会儿,感应之中已经是出了灵池福地,微微摇头,又将心思放在了骨珠之上,虽说心中各种构思的实现并不急于一时,但将骨珠洗练,化为纯净元珠,为后续工作做准备,还是有些必要的。
……
且不说陆玄自在灵池福地之中洗练白骨舍利,只说周黄虎得了陆玄赐下落魄钟,又取回了自家兵器,便分毫不敢怠慢,妖风一卷,朝着紫贞山方向赶去。
参上山之地,相去紫贞山本就算不得远,哪怕周黄虎境界不高,但这点距离却也不会费上太多时间。
没两日的功夫,便已经是赶到了紫贞山。
白衣教之人自然是认不得他,见他手持兵器,便要上山,当即有人出来拦阻,问他来路。
说来也亏得白衣教一直都在招揽异人,所以往日紫贞山不久也有几个异人来访,以至于白衣教的教众们对于这等事情还算适应。
这才没有在看到周黄虎的第一时间便动手。
换做是以前助力奎门关高云军队的时候,周黄虎态度算是比较桀骜的,也不大看得上那些普通的凡人将士。
不过此番却是不同,毕竟他如今身份也不一样了,多多少少性情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此外因为陆玄的吩咐,他知道这白衣教是陆玄后辈的底盘,而陆玄又是自家老爷,自然不会太过怠慢了去,导致坏了事情。
于是明明白白的按着陆玄的吩咐,表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