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一旦登上墙头,那身后负责掩护压制的鞑子兵,就只能暂停漫无目的的漫天抛射箭雨,否则伤不了敌人,反而伤了好不容易攻上城墙的勇士们。
不能漫无目的的抛射,就只能抵近直射,那距离至少得在十丈左右。但就算能够接近到如此近的距离,在明军整整齐齐的盾牌阵前,也是毫无用处。
“噗噗噗!”
从盾牌阵缝隙当中刺出来的长枪,将第一波站上墙头的鞑子兵刺成了血葫芦。
“啊,不!”
在一连串痛苦无比的惨叫声中,第一波六名鞑子兵一头从高高的城墙上栽倒下去,不等落地就已经气绝身亡。
“收!”
而在刺死了这六名登上城墙的鞑子兵后,二十几名刀盾兵又在赵启功一声令下的同时,迅速收回带血的长枪,“嘭!”的一下将盾牌阵组合的严丝合缝、水泼不进。
之前一直是火铳兵们在发威,一波又一波的连绵弹雨,如同剥洋葱一般将鞑子铁骑一波波的射杀、一点点的削弱。而他们这些训练得更加刻苦、技艺更加精熟的刀盾兵们,除了给火铳兵提供掩护之外,居然毫无用武之地!
这让荡寇旗的数十名刀盾兵,在心头狠狠的憋了一口气。
无论是盾牌阵的演练、还是长枪刺杀的操练,都耗费了他们无数的鲜血和汗水。几个月以来,他们付出的艰辛努力,甚至还在火铳兵之上。
凭什么火铳兵能够一波接一波的杀敌杀个痛快,他们这些刀盾兵就捞不着人头战功?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这些长枪兵的手短,够不着城头下的鞑子兵?
所以,荡寇旗的刀盾兵们,十分迫切的希望有鞑子兵能够登上墙头!
眼下终于能够得偿所愿,这二十几名刀盾兵哪里会和鞑子兵客气,早已憋足了劲的他们,用尽浑身力气,将第一波鞑子兵刺了个透心凉!
只是第一波鞑子兵刚刚栽下去,第二波十来名鞑子兵就疯狂叫嚣着爬上了城墙。
“阿拉!”
“阿拉!”
有了第一波被刺杀成血葫芦的教训,这十来名鞑子兵不等站稳脚跟,双目血红、嘴里怪叫着鞑子话的同时,挥舞着手中马刀和狼牙棒,从女墙上一跃而下,飞扑向严丝合缝的盾牌阵。
“杀!”
就在这个时候,赵启功一声怒喝再次响起。
“呼!”
盾牌阵再次裂开许多缝隙,二十几杆长枪雷霆电闪一般刺了出来。
“噗噗噗!”
十来名鞑子兵还飞翔在空中,大半人的血肉之躯就被高高刺穿在枪尖上!只有三名鞑子异常走运,居然没有被长枪刺中,而是一头撞到了盾牌阵之上。
“嘭嘭嘭!”
这三名鞑子已经豁出命去,哪里还有丝毫顾忌,两人手中有雪亮的马刀,一人手中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终于和荡寇旗的刀盾兵杀成一团。
“阿拉!”
“吾呼勒!”
三名鞑子兵状若疯虎,不顾一切的冲入刀盾兵们的阵势,只要能够撕开一条缺口,就能为后来的同伴打下立足点,为真正夺取城墙创造机会。
“嘭!”沉重的狼牙棒狠狠撞击在藤牌大盾上,能够抵御强弓硬弩的藤牌大盾,却招架不住狼牙棒的摧残,登时凹下去好大一个坑。
而手持盾牌的这名刀盾兵,更是如受重击,持盾的手臂几乎被直接砸断,整个人“腾腾”倒退两步,几乎就要一头跌下墙头去。
“稳住,保持阵型!”
赵启功恰好站在这名盾牌兵身后,一把扶住他的同时,心急火燎的怒喝出声:“杀,杀了这三个狗鞑子!”
胡勒根、扎日夫、海勒金是这三名鞑子的名字,身为铁木儿忽部的勇士,他们实在是悍勇非常,互相背靠着背,疯狂挥舞着手中马刀和狼牙棒,不顾一切的要守住这一小段立足点,给后来人创造机会。
“杀!”
赵启功又是一声厉喝,七八杆长枪围着这三个鞑子猛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