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大人,小的们给您请安了!”
李星汉将他们从查干巴日手中解救出来,又给了他们一碗饭吃,丝毫不把他们看做是最低贱的奴隶。这五十几人对李星汉感激涕零,齐刷刷的跪在了李星汉的马头之前。
李星汉翻身下马,将跪在前头的几人亲手扶了起来,跟着高声道:“你们都起来吧,在我李星汉的营中,没有跪拜他人这样的习惯。除了跪天跪地跪先人之外,从今往后你们再也不用给谁卑躬屈膝!都给我听明白了吗?”
“百户大人,咱们听明白了!”
五十几人站起身来,齐刷刷的应了一句。
见到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自己身边,面带畏畏缩缩的神情,恭恭敬敬的望着自己,李星汉继续道:“既然我已经将你们从查干巴日的手中解救出来,那从今往后,你们就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隶!和我大明的所有子民一样,你们都是堂堂正正的一个人!至少在我李星汉的营中,你们和所有的将士、工匠们一样,都是我东胜堡的一份子!”
听李星汉如此说,这五十多人的脸上登时露出了欣喜不已的神情。只是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就听李星汉继续道:“我既然将你们留在东胜堡中,那我李星汉就必须对你们负责,给你们一份生计!如果你们愿意,那从今往后,你们就替我李星汉牧马!虽然同样是牧马,但你们不是我李星汉的奴隶,和将士、工匠们一样,我每月都会给你们发饷。除了必须尊我军法、不能擅自离开之外,你们和任何大明子民一样,享有一切平等自由。”
说着,李星汉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高声问了一句:“现在,我再问你们一次,有没有人愿意留下来?哪些人又想要离开?是走是留,悉听尊便!但只要选择留下,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东胜堡的一份子,我李星汉决不亏待任何人!”
“哄!”五十多人没有任何犹豫,一齐兴奋的吼了起来:“百户大人,我们都愿意留下,我们全都愿意替大人牧马!”
见到五十几张兴高采烈的面孔,李星汉满意的点头道:“所有人都选择留下,非常好,非常好!那从今往后,替我东胜堡牧马的重任,就落在了你们的肩上。若是养马养得好,我李星汉绝不会吝啬赏赐;但若是养得不好,我李星汉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大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怎么可能辜负大人的厚望?大人放心好了,我们定然将这些马匹养得格外雄壮,胜过所有的鞑靼良马!”
李星汉冲着群情激昂的所有人微微一笑,话音一转道:“万事皆有一个法度,就算是牧马也同样如此!从今日开始,我东胜堡成立军马场,而你们就是军马场的全体成员!”
“哄!百户大人英明,我等必效死力,绝不辜负大人期望!”
不等所有人的欢呼声彻底落下来,就听李星汉继续道:“正所谓蛇无头不行,你们这五十多人当中,也必须有个领头之人,负责军马场的里外大小事务。我给你们一刻钟时间,由你们自己推选出一位负责军马场的总旗,另外推选出五名小旗。你们的一应待遇和将士们看齐,普通马卒月饷一两,马卒小旗月饷一两八钱,总旗月饷二两六钱!”
“好了,你们都退下去,赶紧将领头之人推选出来!”李星汉大手一挥,让这五十几个兴奋莫名的马卒自己去推选头领。
哪知这五十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将目光全部投向了一名四十来岁、脸上有一道长长刀疤汉子的身上。
有人壮起胆子上前两步,冲着李星汉恭敬道:“大人,不用推选了,咱们都对萧老疤服气得紧,也只有他才能带得了我们这些苦命人。”
“萧老疤?”李星汉登时将目光投向这个脸上有丑恶刀疤的汉子,沉声问道:“你就是萧老疤?你是汉人还是鞑靼人?”
这萧老疤被人推选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分毫喜色,只是沉稳的上前两步,冲着李星汉躬身施礼之后,这才不紧不慢道:“回大人,小的十四五岁就被鞑子掳出口外牧马,如今已经是二十几年,早已分不清自己是鞑子还是汉人,连自己的大名都已经忘了。”
李星汉见他气度格外沉稳,谈吐也不卑不亢,登时高看了他三分,跟着转头对众人道:“你们都要推萧老疤做这军马场的总旗官么?”
“正是,大人!除了他萧老疤,旁人都不能服众啊!”五十几人居然异口同声的高声喝道,这萧老疤在这些人当中的威望可见一斑。
李星汉这才冲着面前的萧老疤道:“既然大伙都推选你,那我就把这军马场暂且交给你打理。如果干的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等;若是没干好,我也会另外选人替你,可听明白?”
“回大人,小的明白!”
这萧老疤居然很有宠辱不惊的气度,但在他的眼神当中,李星汉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兴奋和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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