缑山县,位于滨河市南边,距离滨河市城区约五十公里,是滨河市下属的一个县。该县是典型的丘陵地形,森林覆盖率达到百分之六十,素来有“七山两地一分田”之称。此行白潇他们要去的,就是缑山县内的缑山石窟,据说是古代石匠采石之后留下的石窟。
上午九点许,白潇等人乘坐的城际旅游大巴出了高校园区,没过多久就驶上了高速,之后又在高速上行驶了差不多一个钟头,中午十点左右,一行人抵达了缑山石窟所在的小镇。
小镇行人很多,当然从外地过来旅游的人更多,俨然是一个以旅游为经济支柱的绿色小镇。
在小镇的主干道上下了车,之后一行人步行,便朝着石窟所在的“不周山”而去。此不周山当然不是《山海经》中所描绘的“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的不周山,而是缑山县下一条蜿蜒的山脉,山势之峻,远不及传说中的不周山。
当然,即便再不险峻的山脉,望山跑死马这句名言还是相当适用的。白潇一行人在小镇主干道下的车,走到缑山石窟山脚却也用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带队的导游与魏班导商量了下,决定让学生们先原地休整一下,等中午吃了午饭,再正式的上山。另外露营所需要的帐篷,也已经租赁好,只等到了地方后就可以去领取。
“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魏班导拿着扩音喇叭说道。
“啊,休息了休息了!”
休整的消息传开,人群呼啦啦地散开了,男生女生们休息的休息,买冷饮的买冷饮,倒是为周边的店铺带去了不少生意。
白潇站在人群间,却是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她左右望了望,忽然发现苏倾正跟方柔雅在远处说着什么,言语间似乎还发生了争吵,半晌后,苏倾垂头丧气地走开了,白潇见状,拎着自己的包便走了过去。
来到苏倾身边,此时苏倾正蹲坐在一块放倒了的大型圆形磨盘上,白潇将包往磨盘上一放,亲和的声音道:“怎么了,刚才好像看到你跟方柔雅吵架了?”
苏倾不语,双手扣拢着,笔直地搭在膝盖上,头则埋在双臂之间。
白潇吧嗒了一下嘴,看苏倾的反应,好像吵得还挺严重。
她推了推苏倾的肩膀,皱眉道:“你瞧瞧现在像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人这一生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真正该在意的不在于碰到了多少人,而在于碰到一个对的人,有时候你觉得合适的未必真的合适,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也不止诗和远方,及早放手未必是坏事。”
“白潇学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倾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看着白潇。
e……
白潇犹豫了下,见苏倾“脆弱”的模样,还是觉得应该将实情告诉他比较好。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感情的事,尤其是一段错误的、到处都是筛孔的感情,还不如早点结束,省得让一颗真诚的心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白潇组织了下语序,看着苏倾道,“春天到了啊,美丽的花朵儿正在招蜂引蝶……这时一只年轻的蜜蜂疑惑地问绿叶:‘叶子,你长得这么难看,而且又没有花儿的甜蜜,你到底有什么用呢?’
“叶子就憨憨地回答说:‘我老婆是好看,但是我有钱呢,花儿必须靠我的光合作用才能养活呢。’”
“蜜蜂听了后似懂非懂,继续插入花儿,阳光明媚,生机盎然,这时叶子仿佛又绿了几分。”
“我这样说,你能明白?”
白潇目光小心地看着苏倾的反应。
“……”
苏倾怔怔地看着白潇,两眼空空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难道他还没明白?”白潇心里嘀咕,正准备更加露骨的阐明的时候,忽然见苏倾眼眶发红,随即两行清泪顺着脸庞从他的眼中滑落了出来。
这是,听明白了……
白潇心中一叹,想必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她话中的含义。
苏倾不是那种少根筋的人,显然也是听明白了,只见他又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双臂中,连哭泣似乎都不想让人看见,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白潇问道:“就是之前你说的那个杨旭宏?”
白潇没有隐瞒,轻轻地点头。
“是的,昨天我无意中撞见了他们的好事,景玉山,凉亭那边,至于他们做了什么,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只要你看过动作片,就知道。”
苏倾闻言颤了一下,抬头望了下十几米开外正与其他女生有说有笑的方柔雅,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不过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了一阵挣扎,然后是颓然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