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在商量时，被派去追踪的章泉从窗口钻入，作为认主的半尸魂，江诺的结界对它没有攻击性。</P>

章泉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只是一道黑影钻进丑娃娃里，从江诺的口袋里爬出，跳到茶几上手舞足蹈，说话也换了个声音。</P>

“收割者去了哪里？”</P>

江诺问它。</P>

章泉抬起棉花手臂，对着窗外戳了戳，“我追过去，他们去了花园，人的肉眼不可见花园后门，进去后直通地底。”</P>

“地下很大，阴气森森，带走小孩魂魄的他们看起来比夜行者更不像是人类，还有专门的牢笼用来关押各种各样的灵魂。”</P>

“而且收割者的数量很多，地底像是属于他们的小镇。”</P>

章泉说着，又双臂抬起，做了个被推倒的动作。</P>

“我跟着他们一直往前走，押着小孩儿灵魂进了一张很大的铜门，那张门把我拦着，力量在我之上。”</P>

〖(`皿′)那这么说，这其实是两个小镇！人类只是生活在地上。〗</P>

〖与鬼共生原来是这个意思吗……〗</P>

〖这哪叫共生啊，这是驯养人类当口粮吧。〗</P>

铜门进不去，章泉又觉得自己在这地下待着容易暴露，就只能原路返回，一路记下位置。</P>

司砚把除草人给的地图摊开放桌上，从柜子里找了瓶年份已久的墨水。</P>

“你标记出那条路线。”</P>

“好！”</P>

丑娃娃蹦到地图上，费劲伸出一根手指，沾着墨水画路线。</P>

画完后，司砚又用红墨水画出除草人给的路线，两条路线绝大部分都是重合的，除了进入地底以及靠近铜门这两个首尾地方。</P>

苏宜仔细看着两条路线重合的地方，猜测道：“会不会那个除草人指的路，是更适合人类下去的？”</P>

江诺手背撑着脸，幽幽道：“要是他们能经常下去，就不会对收割者和夜行者恐惧成那样。”</P>

“那这么说……除草人指引了一条错误的路线？”祈麟问，而后细想提议道：“保守起见，不如明天就按照这娃娃的路线下去。”</P>

“先去探探路。”</P>

江诺说着，又抓出符纸，叠吧叠吧折成小人，往茶几上一扔。</P>

“起。”</P>

黄纸小人站起来，对着地图看了又看，飞到窗口跳了下去。</P>

“明天还是分头行动，花园底下和教堂都得去，这里头秘密多着呢。”</P>

听到江诺这样说，司砚立刻又靠回去，霸道搂着腰，“不许丢下我，明天要和你一起。”</P>

苏宜：“我和祈麟更默契，明天就这么分吧。”</P>

祈麟点头，也同意。</P>

虽说一整天都笼罩在黑暗里，让人不自觉没了时间概念，但这旅馆里的厨师上餐时间是一点没耽误。</P>

每次提醒吃饭也只是敲门，江诺笑着感叹，厨师简直是这小镇里看起来最正常的人类了。</P>

上桌时，佐野黑月和三日月和溪沉着脸色回来，三日月和溪裙摆染血，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P>

三日月俊介并没有回来。</P>

即使佐野黑月沉着脸什么都没说，但做人也能看出来，恐怕三日月俊介没回来。</P>

司砚笑着表达惋惜，上翘的唇角都压不住，就差把幸灾乐祸这个词写在脸上了。</P>

但幸灾乐祸是一回事，司砚并不觉得事情这么简单，三日月俊介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就算被带走也不会那么快死掉。</P>

“你会因为这件事，付出代价的。”</P>

佐野黑月嗓音凶戾，就差直接动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