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P>

张林急促又窒息的呼气声终于轻缓下来，“好。”</P>

中郎将被扼住脖颈，遛狗似的跪在地上，始终不敢去看司砚的脸，但他本就是厉鬼，也没人发现什么端倪。</P>

这次没有费任何力气，两扇厚重的门边各站着小鬼，像是古时候的守门童，它们不敢抬头，只用力缓缓推开门。</P>

江诺走了进去，而后愣在原地。</P>

他眨了眨眼，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副本。</P>

还得是地狱级别的鬼城副本。</P>

空旷宛若鬼城，厉鬼飘荡，或是在街上游走、或是一家人同放花灯，像是穿越回了几百年前的皇城，而他们才是误入此地的人。</P>

恍惚间，江诺甚至都觉得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几个闯关者来。</P>

“司砚。”</P>

他低声喊了一句，牵上司砚的手，似乎是想确认这里还是现实世界。</P>

“诺诺，我在。”</P>

司砚察觉到，用力捏了捏江诺的手指，转过身和江诺紧紧相拥，轻吻脸颊。</P>

“诺诺，这里只是墓宫而已，是利用厉鬼怨气造就的虚幻宫殿。”</P>

“光靠着陪葬冤魂，竟然就能够造就一座鬼城。”。</P>

“弑杀无数，死了还想做皇帝。”</P>

司砚说着，逐渐眼神凛寒，又浮现几分莫名的情绪，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P>

他和江诺执手走近，摊位上的首饰小物件都精致摆放，古色古香。</P>

“天爷爷啊，这也太神奇了……别的不说，这来一趟也算他妈的见过世面。”</P>

老孙和大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看什么都新鲜，又不敢看，只敢透过手指缝去观察。</P>

江诺抓了把摊位前的糖葫芦，却抓不到实体，街上的孤魂野鬼也像是压根就没有发现他们，看似皇城夜景街道人群熙攘，实则每一只鬼都在做着重复的事情。</P>

“这……这些鬼难道都没有别的事要做吗，每天就在这里被困着？”</P>

宋正观察着，难免会觉得疑惑，就算是假的，看起来也古怪。</P>

“他们这是在重复死之前做的事情。”</P>

史乘解释，面色浮现一丝不忍，声音也低沉了很多。“这些人估计生前就是皇城里无辜的百姓，被迫献祭死亡。”</P>

“什么！”</P>

张林震撼又惊讶，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街上的孤魂野鬼更是不计其数。</P>

“这么多人……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全部惨死的。”</P>

不过想想古代皇权的手段，张林又觉得并非是做不到的事情。</P>

骤然黑雾弥漫。</P>

街上的孤魂立刻停下来手中动作，不约而同匍匐在地，不敢抬头。</P>

强大的威压迫使大朱几人也匍匐下跪，像是被千斤重的秤砣压着后背，稍有挣扎就浑身疼痛。</P>

江诺在黑龙轿出现时，蓦然瞳孔染红魔化，威压于他而言不起半分作用。</P>

“皇上驾到——”</P>

黑龙轿前，厉鬼开道，冤魂喊路。</P>

匍匐的孤魂跪拜行礼，声声大喊。</P>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江诺：“……”</P>

他凑到司砚身边，“不是说这是个王爷墓吗？”</P>

难道到了地底也不忘谋权篡位！</P>

司砚再次握紧江诺的手，缓缓摇头，同样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