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真可是有事?”
穆红鸾应道,
“确是有事儿禀报公爹,只这事儿……”
低头想了想道,
“却是媳妇自家的私事儿,只也牵连到了府里……”
自觉这是自家身世惹来的麻烦,只她嫁入了蒲国公府,也将这麻烦带给了府里,却是心下有些不安。
燕韫淓见状便安慰她道,
“长真即是嫁给了长青便是自家人,你的事儿就是长青的事儿,我视你做亲生的女儿一般,长真还有何话不好当面讲的?”
穆红鸾点了点头,当下自他们入辽境时说起,说到刺客身上,又说到自家祖母身上,燕韫淓听得脸色变幻,起身负手在书房当中踱起步子来,沉呤半晌道,
“不过是一个辽皇的妃子罢了!她也只能用银子买通了刺客寻你,又不是大军压境直捣临安,也无甚好怕的……”
想了想道,
“此事我与长青猜想一样,应是你身世惹来的事儿,你身在临安与她并无交集,即便真是那律屠的后代也与她并无利害关系,除非……”
燕韫淓微微一笑,
“除非……你就算是身在临安也会让她觉着不安,又或是利益受到损害!”
穆红鸾眼神连闪,想了想道,
“若是我与她有甚么利益交集,硬要牵挂的话……媳妇倒是想起来那马匪宝藏的传说,说是那耶律屠死后遗留下一座巨大的宝藏,只这都是牧民以讹传讹,且即便有这宝藏……也是在辽境,我一不知地点所在,二来也不能去寻找,她如此忌惮我到底是为何?”
燕韫淓也是想不明白,负手立在那处沉思道,
“无论如何,她此番作为只表明一点,长真你……又或是穆家人于她必是有危害生死利益之处,以至她不得不找人,不远千里的过来杀你……”
顿了顿道,
“这事儿光靠孙延荣来查只怕有些难,幸好早些年蒲国公府上也有些暗桩埋在异邦,如今倒正好启用!”
穆红鸾闻言却是不安道,
“因着媳妇的事儿,倒让公爹费心了!”
那些暗桩藏身多年,现下要启动,也不知要冒多大的风险!
燕韫淓摆手道,
“此也不光是为长真的事儿,前头顾远堂的事儿……长真也知晓,查出来与那刘通有干系,只辽境那处何人与他勾连,却是必要查出来,到时给他来个人证物证齐全才是……”
穆红鸾闻言心头一跳,
“公爹的意思……这是要对刘通动手了?”
燕韫淓负手冷笑道,
“此人高居太尉之位,竟然里通外国,实在可恨可杀,前头不知觉倒还罢了,如今让我抓着了把柄,不将他掀翻下来,如何对得住这燕家的天下!”
顿了顿又道,
“此事想来长青也与你提过,前头刘通背靠先王,很得先王器重,如今新帝登基对刘通颇为不喜,不趁此将他拉下马来,还待何时!”
此乃是朝堂中事,穆红鸾不知其中有多少内幕,又要用多少的手段,只是认真听着并不多问,燕韫淓摆手道,
“此事自有我与长青操心,长真只管安心就是!”
蒲国公府派人在辽境暗中打探消息,这消息来往费时颇长,穆红鸾只得暂时放下此事,仍是照常过日子。
今年的年节有大军征战在外,燕守敬在前殿宴请众臣,却是有前线捷报送来,燕守敬一见大喜过望当下道,
“诸公,前线报捷,我大军与西夏卓啰和军司二万前锋军首次交战,歼敌八千有余,虏敌五千,其余残部仓皇退败……”
众臣闻听纷纷举杯祝贺,
“吾皇登基以来,国运昌盛,连战边捷,实乃天佑吾朝,吾皇英明圣武,威加四海,必会宇内生平,万国来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声恭贺,燕守敬得意洋洋,满面红光,环扫殿中,颇有睥睨天下之态。
那后宫之中众命妇也是得知了捷报,当下也纷纷举杯恭贺,李后嘴角含笑,落落大方扬声道,
“前方战士奋勇杀敌,战功赫赫,却有诸位贤内柱在家中奉老育幼,同样功不可没,诸位饮胜!”
众人纷纷举了杯,穆红鸾轻啜了一口手中的酒,眉头一挑,一旁的黄夫人瞧见了不由捂嘴儿笑,悄悄凑过来问道
“红鸾可是尝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