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吃便吃罢,竟还拿眼儿斜斜瞥着他,又用手护着,一副生怕他来抢的样儿,瞧着瞧着不由更是气闷,
“小子你神气甚么!你这可是抢了老子的!”
穆红鸾闻言脸上一红,轻轻啐了他一声,
“呸!当着孩子胡说甚么!”
燕岐晟满不在乎道,
“他这么丁点儿大,知晓甚么!”
穆红鸾心中暗道,
“这小子可不止丁点儿大!”
只不能同他明讲,便仍是嗔道,
“你说顺了口,日后在他面前便不知忌讳,让他学去了,你看我饶不饶你!”
燕岐晟听了陪笑,一面帮着妻子将儿子调了个个儿,一面应道,
“以后我小心就是了!”
说话间见儿子又斜眼瞥他,便哼了一声瞪他一眼,却不料儿子一闭眼理也不理他,小嘴儿使劲儿用力……
“臭小子!”
如此这般穆红鸾在家中一面安心养儿子,一面在无癫的指点下练功回复身子,待到丑奴能稳稳坐在床铺之上时,这一日兰州边塞之上远远见得西北狼烟滚滚,有那哨兵一见立时大叫冲下了望塔,
“敌袭!敌袭!敌袭!”
报警的钟声不过一刻便传遍了整个边塞,兰州城中百姓俱都听在了耳中,街面之上顿时一乱,不多时便有持戈披甲的兵士们列队出来,
“传大将军令,有敌来犯!有敌来犯!全城戒备!全城戒备!凡城中居民不可肆意走动,凡城外之人一概驱赶!若有违命,当场格杀,不得有误!”
城楼之上示警的钟声响起时,穆红鸾已是派了杨大强到外头打听,不多时杨大强回来禀道,
“表妹,外头各处街面已经戒严,适才世子表妹夫送了信回来,说是已得了将令全军备战,不能擅离军营,让你在家中安心静待不必担心!”
穆红鸾闻讯点头,吩咐道,
“紧闭府门,除每日采买,不可在外走动!”
“是!”
众人点头应下,果然关闭府门,只隔了不到半日便听到城外喊杀声一片,却原来是西夏人攻城了!
这兰州城不比太原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兰州城虽为边城,但城外无水,只靠一丈半的城头御敌,守城并不轻松,外头攻城声一起,绿绣便有些担心了,
“夫人,这西夏人怎得说犯边就犯边,也没见有人通个战书甚么的!”
紫鸳也挂心着朱光武,想来他随在世子爷身边必也是上了战场,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春芽等几个丫头更是没经过阵仗,吓得也是变了脸色,穆红鸾听了听外头动静便微微一笑道,
“这打仗可不似街头混混们打架,一窝蜂的上去打完了事,这西夏人若真要攻城,头一轮必是在做试探,派上一批人马冲上来攻一轮,若是破不了防守必是会退回去的,韩大将军多年守边临敌经验十分丰富,放心吧!必会无事的!”
众人向来信服她,听她如此说来都稍安下心来。
果然没有多久城头上的喊杀声便渐渐歇了下来,众人一阵欢喜,
“西夏人跑了!西夏人跑了!”
穆红鸾摇头,
“他们即要兴兵必不会就这么打一仗便跑了!”
却是派了人到外头打听。
自己去寻了无癫,老道士正带着长思盘坐在房中打坐吐纳,长思在那处听得外头喊杀声,真是心痒难耐,如坐针毡,见她来了立时一喜,
“师姐!”
穆红鸾冲他一笑,进来行礼道,
“师父!”
老道士微睁开眼看了看她,
“你总算敢来见我了!”
穆红鸾心虚笑道,
“师父说那里话来,徒儿怎会不敢来见您!”
“哼!你今日来见我,可是担心长青?”
穆红鸾摇了摇头,
“长青的身手,徒弟很清楚,这点子阵仗都经不过,那他……”
那他满腔的抱负还是早些收拾了吧!
“徒弟只是有些奇怪西夏人为何会又来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