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万人马不停蹄往西平而去!”
细封荣更是纳闷,
“派一万人去西平,西平守军五万,后又增派四万,对上武常安八万人马,守易攻难,打了这么久,也能挡着那武常安不得寸进,再派一万人去助益不大……”
细封荣可不同前头拓跋坚野,他对燕岐晟这黄口小儿不甚知晓,但与韩伏虎却是打了多年的交道,心知他为人谨慎必不会做无谓之事,更不会轻易将一路兵马交到一个黄口小儿口中,想来那小子必也是有几分斤两。
这毛头小子再是冒进邀功,也不会派了一万人去西平白白送死,且后头那几万人又到了何处?
这厢心中暗想上头又有来报,
“都统军,那大宁一万人已是过了十里,若是再不追击便要脱了我军埋伏区域,前头副统军请您示下!”
此时已是黑夜,又有再进二十里便要入山,若是大宁一万人遁入山中,便是再派上五万人去寻,也未必能寻到到踪迹,再不拦就要跑啦!
细封荣一听沉吟半刻,
“给我拦下来!”
当下传令下去,自己这埋伏在河边的两万兵马,留下一万过河守在西岸,自己带了一万人前去围击,细封荣乃是经年的老将,心知事出反常必有蹊跷,只现下探不到大宁其余人马,先将这一万人歼灭,生擒了主将,再来查问大宁军队下落。
这厢带着二万人过河追击而去,却那知过河追了足有十里,却只听到前头叱喝呼叫之声,马蹄隆隆之声,竟不见两军交战之况,细封荣不由皱眉,问下头人,
“大宁前锋军何在?”
下头人禀报道,
“都统军,大宁人十分狡猾,并不与我军缠斗,甫一接触立时便拍马急奔,前头副统领已是领着人追了下去!”
细封荣听了暗想,
“大宁人狡猾……只怕是知晓有人伏击,不过区区一万人自然不敢应战,前头再行二十里便要入山,自然是想跑到山中躲藏……”
当下传令道,
“给我追!必要在他们入山之前挡下人来!”
“是!”
其实黑夜之中一追一赶,道路曲折,双方并不敢奔跑太快,一个不好便是人仰马翻,骨断筋折的下场。
细封荣的大军被葛文郎那一万人引得往前头跑去,后头燕岐晟算准了时辰,三更时才领着大军快马急驰而来,飞驰的马背之上,身旁的关飞鹰杨扬声问道,
“将军,葛将军带了人诱西夏军队往前而去,若是被人追上……”
燕岐晟摆手道,
“放心,最险便是那二十里地,只要葛文郎跑得够快,必能在西夏人追上他时入山,待到我们快马加鞭到了鸣沙河边,安然渡河之后,再缀着西夏人的尾巴追着他们打……”
燕岐晟虽悍勇却不莽撞,心知自西凉一路往西平而去,越近西平府越是要防西夏派军阻拦,一路过去前头有鸣沙河拦路,西夏领军之将多半会选此地设伏。
葛文郎自请做了先锋,领了一万人做诱饵引敌追踪,再由燕岐晟领着大军在后头伺机而动,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葛文郎这一万人自出发时便是轻骑而出,一个个身背长弓,腰配三个箭囊,一路并不与西夏人短兵相接,只回身嗖嗖往后头射箭,过了河便一路奔往山中而去,细封荣的人追在后头吃了不少冷箭。
这一追便进了山,葛文郎见状立时传令下去,
“弃马!”
一万人听令个个都翻身下马,往山路两旁陡峭的山壁上如猿猴般爬上去,胯下的马儿却是在屁股上给了一巴掌,听得蹄声隆隆一个个长嘶着往前头奔去。
西夏人不知底细,跟着追进来又挨了不少箭,山路之中道路狭窄,又人马拥挤,黑夜之中大宁人也不必太过瞄准,扑天的箭雨下去,总有人惨叫倒地。
不多时细封荣便觉着不对劲儿,当下忙靳马下令,
“命前军停止追击!”
自有传令兵过去传令,细封荣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暗道,
“再等半个时辰天色便要亮了,这山虽大但大宁只一万人,深入我国境内可谓是孤立无援,必不能天长日久的呆着,我们又何必急在一时,待天明再慢慢搜山就是!”
西夏人停了追击慢慢往大山外退去,葛文郎见状却是趁此时间命令手下,
“各自寻好藏身之处,权且在原地休整,待到天明后还有一场仗要打!”
身旁亲卫问道,
“将军,若是燕将军不能带着大军如期到来,那我们岂不是危险?”
葛文郎闻言嘴角逸出一丝苦笑,口中应道,
“那便要看我们造化了!”
亲卫悄声问道,
“将军,为何自请为先锋,那燕将军手下猛将不少,如此冒险之事为何不是他们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