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打的……”
……
这事儿都闹上了衙门,穆大自然知晓了,这厢急急忙忙跟着报信儿的人进衙门,见了官老爷下跪,这才知晓是出了何事儿!
见着浑身是伤的女婿同火冒三丈的亲家,还有自家那犟着脖子不肯认错的儿子,不由大怒起身上去就给了儿子一脚,
“混账东西!谁让你当街打人的!”
宝生挨了一脚坐倒地上,立时爬起来跪好,
“爹,刘这小人在外头谎称未曾婚配,与旁的女子私会,儿子不打他便不姓穆!”
穆大听了转头瞧那刘本源,那刘本源见儿子被打成这样,已是又气又怒又是心疼,怒而道,
“混账小子,便是你姐夫不对,那轮到你来教训的,你是个甚么东西!我儿子可是举人!”
穆大虽气儿子莽撞,听刘老儿骂自家儿子立时沉下脸来,
“亲家翁,女婿即是举人便应知书达礼,晓廉耻通礼教,在外头谎言欺骗妇人,是读书人应做的事吗?”
刘本源闻听却是一瞪眼道,
“谁说我儿子在外头骗人了?谁被我儿子骗了,你找个苦主给我瞧瞧!”
说罢也不与穆氏父子多说,却是转脸对上头端坐的堂官儿道,
“大人,我儿子堂堂举人,被人无故打的遍体鳞伤,还请大人为他做主啊!”
穆氏父子闻言刚要瞪眼说话,那堂官儿见状却是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你们小舅子打姐夫本是家事,怎得还闹到了堂上让本官来断……”
顿了顿道,
“穆宝生,罚你赔二十两银子给你姐夫治伤,你可服气!”
宝生气呼呼还待说话,穆大一把按了他的脑袋应道,
“大人,我们服气……服气!愿赔二十两银子!”
一旁的刘本源听了却是跳着脚的不服,
“大人,他们当街打人,还是身有功名的举子,不可如此轻易放过!”
那堂官却是鼻子里哼一声道,
“即是如此,那便依你所言,本官便彻查此事,就派了衙役过去寻那苦主前来堂上,若是你儿子真有谎语欺骗之事,本官便亲自发出文书到太原州府学政处,将你儿子学籍革除!”
那刘本源一听立时慌了,忙道,
“大人,我们……我们愿服此判,二十两银子就二十两银子吧!”
当下穆大立时摸了二十两银子给刘本源,刘本源气哼哼叫人抬了儿子回去,那堂官儿才下来对穆大道,
“穆翁,此事已了,带了令郎回去吧!”
穆大见他堂堂一个临安府尹特意下来说话,便知这其中必是有人通融过,当下忙拱手谢道,
“多谢大人明断,小民将犬子带回去必好好教训!”
那堂官儿见穆大神色知他已是明白,当下笑着拱手道,
“穆翁请了!”
穆大再三谢过便带了儿子回去,之后又专程送了些新鲜蔬果到衙门之中,一来二去便是与这位大人熟络起来,一个知穆大是蒲国公的亲戚,有心拉这位好靠上蒲国公府,对穆大也是十分客气。一个是自己知晓靠着蒲国公府得利,但借此一回与现管的官儿打好交道,日后也好办事。双方心照不宣,却又客客气气相交,穆大倒也是借此又结交了些人物。
这是后话现下不提,只说穆大沉着脸带了儿子回家去,杨三娘子此时也回了家,见丈夫脸色不虞,儿子也是一脸的不忿,便问道,
“你们这父子俩是闹别扭了?”
穆大哼了一声指了儿子道,
“你自家问问他吧!”
杨三娘子便转向儿子,
“宝生……你是又闯了甚么祸?”
宝生气呼呼道,
“娘,你是不知晓……”
当下将自己如何在街中见着刘同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在大街之上行走,又如何在茶肆之中见两人对面而坐,刘笑意满面,对那如何女子献殷勤的事儿……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讲了一遍,杨三娘子听了也是勃然大怒,挽了袖子道,
“儿子……你有无狠狠揍那刘,若是打得不重,老娘现下就寻过去再揍他一顿!”
这姓刘的真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