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事儿……不如让我来?”
穆红鸾摇头道,
“这辽宫之中高手如云,便是我都要小心翼翼,你当那耶律布布为何不自己亲自动手?还不是怕惹到了自己头上,放心!我会小心的!”
两人低低说了两句便匆匆分开,这一演便演到了天色擦黑,太后与众嫔妃都要下去歇息换妆,穆红鸾也领着自己人退回帐中歇息两个时辰,之后还有夜场。
一众人吃罢饭,穆红鸾揉了揉肩膀对众人道,
“都各自下去歇一会儿,待会儿上场的人自有杨管事安排!”
众人应诺,果然都各自寻地方睡觉,这大帐分了里外,外头杨大强领着一帮男子歇息,里头是一帮女子,最里头用屏风隔出一个小间来,里头放了一张软榻是给女老板所用。
穆红鸾进去不久,便有人闪身进来,
“夫人!”
穆红鸾见她进来便一言不发,脱了身上的衣裳换了上早已备好的黑衣黑裤,将头发一盘,取了匕首划开帐布,身子一闪就钻了出去,而她那榻上却是有人一身红衣躺倒上头。
穆红鸾身形移动极快,如一缕轻烟般一闪而逝,她手中有耶律布布给的辽宫布防图,又有各宫嫔妃与太后萧野花的所在,闪身出来左右瞧瞧,认准了方向便展开身法跑下去。
这厢躲过几处明暗的岗哨,果然寻到了萧野花的宫中,此时萧野花人都在前头,宫中留有些小官女小太监。
穆红鸾瞅准了机会,趁着太后离宫,宫人稍有懈怠之时,悄悄溜入了寝宫之中,说是寝宫实则就是一个巨大的帐篷,辽人虽行汉制,但生活习性却是与祖先并无居别,乃是逐水草而居,便是皇帝行宫也是四处行走无有定所。
这寝宫之处各处摆设有辽有汉混杂不一,她要寻的乃是那辽皇走时交付在萧野花手中的监国玉玺,辽人自有传国玉玺,耶律也走时自然是带在身边的,不过萧野花掌辽国朝政多年,却是有一方前辽皇赐下的监国玉玺。
萧野花如今虽年老,渐渐将手中权势转交给了耶律也,只这监国的玉玺却一直未曾交出,在耶律也出征之时,她便会代行管理文武百官之权。
那东西据耶律布布言道,萧野花一直都是随身携带,若是不在身边便是放在寝宫的隐蔽之处,穆红鸾四下找寻,在里头轻手轻脚的翻找却是未寻到耶律布布所言之物,
“放在哪儿呢?”
四下环顾,眉头暗紧,
“时间不多,若是寻不到,我便只有回去了!”
再看了看,猛然一抬头,却是瞧见了帐中那一根巨木所制的顶柱,想了想突然飞身而起,人已如猿猴一向趴在了柱上,在上头一路轻敲,待敲到了一人高的地方时里头传来空洞之声,果然寻到了一处细细的缝隙,往里头轻轻一按,
“咔嚓!”
一声轻响,有一块方形的木头自里头凸了出来,伸手往外一抽,果然抽出一个小小的抽屉出来,里头放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盒子。
穆红鸾将盒子取出来,又将抽屉推回原位,自外头半分瞧不出来破绽,这才飞身下来。
打开盒子赫然静静躺着一个龙形玉玺,
“就是它了!”
……
穆红鸾在这辽国做偷儿之时,燕岐晟与众将已是浴血城头,杀退了五波辽兵攻城,眼见得天色渐暗,攻城无果,辽人终是吹起了退兵的号角,大宁兵士得见却是并无半分喜色,立在城头冷冷看着辽人如潮水一般退去,关振邦吩咐道,
“来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燕岐晟却是一抹脸上鲜血,这才想起来上头还有一个燕守敬,忙带着人上去,却见燕守敬已自木桩上被放了下来,此时正一脸惨白躺倒在地,由身旁的侍卫喂水,
“陛下如何了?”
一旁伺候的侍卫道,
“陛下前头醒过来一回,后头又昏过去了,直到现下都还没有醒过来!”
说罢将水嘴送到嘴边去,奈何燕守敬牙关紧咬,滴水不能进,燕岐晟上去一探鼻息,鼻息倒是还有,心下稍松一些,当下伸手拇指狠掐他人中,燕岐晟那手劲儿自然是重重的,死命一掐,燕守敬在剧痛之中哎呀一声醒了过来,悠悠睁眼见是燕岐晟,不由瞪大了眼,嘴中直喘粗气,叫嚷道,
“你……你……燕……燕长青,你……你想谋害朕!”
“陛下!”
燕岐晟目光冷冷,
“陛下,今日战事已结束,还请陛下回转寝宫歇息,养足了精神明日再登城头督战吧!”
“明日!朕……朕明日不要再上城头了!”
说话间斜依在墙边,胸口上下起伏着,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儿。
燕岐晟回首冷冷瞧向他,又瞧了瞧左右,却是冷声吩咐道,
“你们都给我退下!”
身旁的亲卫立时听命离去,燕守敬身旁的侍卫却是有些犹豫,被燕岐晟双眼微眯恶狠狠一瞪,他刚自战场上下来,身上血迹未干,立在那处不必多言只一身戾煞之气已是逼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