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想不起来了!”
那女子神色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太子爷忘记了,小时臣妾与太子爷有过几面之缘的,臣妾娘家姓李,家父乃是中侍大夫李耿……”
她此言一出立时,燕岐晟立时想了起来,
“哦,原来是李大夫家中的娘子!”
他确是想起来了,李耿与其子李炳仁前头便暗中投了蒲国公一派,李耿有一个小女儿据说生得十分清丽出尘,前头燕守敬选妃之时便送入了宫中,封了六等的国夫人。
他一向厌恶燕守敬后宫糜烂,虽说宫中时有消息传出,他却是少有留意这些后宫女子的消息,能记得李鑫儿都是因为燕韫淓曾在他面前提过一句,
“李耿此人倒是会见风使舵,脚踩两条船,送了女儿入宫转身又到我面前来示好……”
想到这处,燕岐晟点头应道,
“想起来,少时确曾见过几面的!”
蒲国公府在临安乃是大树招风,想与蒲国公府攀关系的人,满临安城十个里头有九个,当年小崔氏身子还好些的时候,也是喜宴请来往的,因而这府上也是不少的人来人往,临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总归都是京城子弟见面也有三分熟的,他们小时见过自然不奇怪!
李鑫儿见他点头,不由一喜,
“太子爷还记得臣妾!”
燕岐晟点头,
“幼时玩伴总还是记得的……”
想了想又问道,
“你在寺中一切可好?”
总归来套了交情,便顺嘴问一句,李鑫儿听了黯然一笑,
“臣妾如今这样儿,只要守着先帝,为先帝念经祈福,佑先帝爷往生极乐,这已是大福气了!”
李鑫儿生得的清丽,眉宇之间有淡淡的坚毅,嘴角苦涩一笑,配上素衣淡妆倒是另有一番柔中见刚的气质。
燕岐晟应道,
“即是如此,便在寺中好好静修,若有短缺便吩咐宫女,必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李鑫儿应道,
“倒是无甚短缺,多谢太子关怀!”
“嗯!”
燕岐晟冲她点头示意便转身往来路而去,李鑫儿立在那处见他走得远了,才施施然往来路而去。
待燕岐晟回到院中,见穆红鸾早已换了衣裳在院中打拳,当下上去笑道,
“长真甚么时候醒了?”
穆红鸾见他回来,却是嫣然一笑,上来便是一拳,
“刚醒了没有多久!”
燕岐晟偏头躲过,下头一脚踢去,穆红鸾腰肢一扭让开他的脚,却是改拳为掌向他膝盖劈去,燕岐晟竟是毫不理会自己的右腿,两手微合一个熊抱,便往她腰上抱去,穆红鸾立时收掌于胸,向他胸口推去,燕岐晟哈哈一笑,抬手去抓她两手的手腕,却是一左一右抓了个正着,这厢正待使力往怀中拖时,只觉腕口上一麻,穆红鸾的两只手便自他的掌握之中似小鱼一般脱了出来……
这厢说得多,于拳脚不过几息之间,夫妻二人就过起招来了。
如此拳来脚往打了一个时辰,打得二人鬓角都微微见了汗,这才收手回气,一旁伺候冬雪忙奉上擦汗的帕子,燕岐晟取过来给穆红鸾擦拭后颈,转头穆红鸾又为他擦后背。
秋兰与冬雪见着都是习以为常,只有那下头跟来的几名东宫宫女却是暗暗诧异,
“早听说太子爷还是蒲国公世子的时候便极宠这位夫人,却是没想到竟这般宠法!”
现时下,男为尊女为卑,女子伺候男子是理所当然,男子当着众下人的面给妻子拧帕擦汗的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堂堂的太子爷,偏太子妃还一副坦然领受的样儿,可见平日里必也是这般的。
这厢有那心怀鬼胎的,见了自然心头暗自盘算,
“瞧这缱绻情深的模样,想往太子爷身边塞人还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成!”
之后自把消息往那朝宫中使了银子的人手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