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岐熹应道,
“周良乃是想让苟福在东宫之中安插两名人手!”
穆红鸾听了眉头皱起,
“淑妃这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预备惹事儿了么?”
往东宫安插人手,这是想在东宫之中打探消息再伺机动作吗?
想了想道,
“淑妃乃是陛下的妃子,她的事儿想法子漏给陛下知晓吧!”
霍峻熹应道,
“陛下那处只怕也在盯着周良,周良过来时有人暗中跟着……”
穆红鸾听了心头稍安,
“即是陛下知晓,那想必是有安排的,你且盯着她就是了!”
霍峻熹点头,
“知晓了!”
……
却说燕岐晟想出征辽国,自然不比打西夏那般手到擒来,要知晓辽人如今虽说前头经了一场大败伤了元气,又有赤真人在后头掣肘,但总归也是幅员辽阔,拥兵数十万的劲敌,要想征辽,这仗打起来可想之艰难。
不过燕岐晟野心勃勃,一心想复祖宗荣光,自不会因着这个裹足不前。
前头打西夏于他不过只是开胃的小菜,打大辽才一心期盼的饕餮胜宴,正巴不得客人来得越多越好,也好让他杀个痛快!
如今他将自己的亲信全数留在了西夏,便是为了攻辽练兵,,燕韫淓对儿子的野心是早已知晓,自然是鼎力支持。
因着前头西夏一役,大宁疆域猝然扩到了西北一地,不光是武官振奋,便是文官也是个个欢喜,自古都是文治武功,武人打天下,文人治天下,多出这么大块地儿来,还不是要地方官员治理么。
文官们这厢个个也是踊跃上折,向官家请赴西北,要治理地方,回复民生!
此时间他们倒不觉西北苦寒了,一个个都想着那处乃是新得,几场仗打下来,必定是百废待兴,去往那处虽说辛苦几年,不过只要稍加努力便是实打实的政绩,待得年底吏部评级之时,得一个甲等的评语,以后升迁也是资本啊!
如此文官们尝到了甜头,再提大军西夏练兵之事,倒是应者无数,一时之间钱粮车马筹备却是处处顺敞,面面便利。
穆红鸾这处却是召了自西北回来的紫鸳入宫相见,紫鸳身怀有孕,一路回临安是缓走慢行,比大军慢了足足两月才回到临安。
待得休整几日,便应召入宫拜见太子妃,穆红鸾见了大肚便便的紫鸳却是笑开了花儿,拉过一旁胖乎乎的朱福儿,上下打量,
“这孩子白白胖胖的,养得真是好!”
朱福儿在进宫前早被教过了,当下奶声奶气道,
“殿下千岁……”
穆红鸾抱着朱福儿逗弄,问紫鸳道,
“你如今可是得偿所愿了!”
紫鸳应道,
“也是得亏了福儿,这孩子是个有福气了!”
穆红鸾叫了小宫女带着福儿去一旁玩耍,这才悄声问道,
“你们回来,朱家二老瞧着这孩子,便没有起疑?”
紫鸳看了一眼正瞪大了眼,四处好奇打量的朱福儿笑道,
“我如今带着一个,怀着一个回去,他们见着欢喜疯了,自然半分没有起疑!”
他们对外都称福儿是二岁半,外头人见了只当这孩子生得高壮,身形似她亲爹也没有起疑的,金氏更是笑眯眯道,
“是像她爹,她爹小时就生得比旁人高一个头,打起架来便没有吃过亏!”
紫鸳听了暗笑,朱光武却是得意应道,
“阿福乃是我亲生的孩子,自然是肖似我的!”
至于朱福儿那亲爹亲妈,朱光武巡城时也是见过几回,见着家中生活实在艰难倒是周济过几回,这一回离了西宁回临安,又送了两百两银子过去,也算是代这孩子报了生育之恩,以后两不亏欠,永不想见了。
前头朱光武抱这个孩子回来,便只是为了妻子着想,左右以他的家财也不至养不下一个孩子,对这孩子怜惜多过喜爱。
只随着福儿一点点的长大,能笑能跳能叫爹的时候,大眼睛,胖脸儿,过来抱着他软软叫爹的时候,朱光武便似得了失忆症一般,再也记不得那个深寒的夜晚和一脸愁苦的男子了。
阿福就是他与紫鸳的亲生,他朱光武的嫡长女!
紫鸳说起朱光武便笑,
“他时时怪我宠着这孩子,实则他才是最宠孩子的,但有女儿想要的,他无有不从的,这丫头如今但有不如意,便要哭鼻子,这都是被他惯出来的!”
穆红鸾见她脸色红润,眉宇间尽是欢悦,抱怨起朱光武来却是娇嗔多过不满,看来生活的是极好,当下放了心笑道,
“瞧着你日子过得不错,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