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外头突然有人急匆匆奔进来,也顾不得礼仪,大声叫道,
“陛下!陛下!太后……太后她……”
耶律也见状不由色变,
“太后怎么了?”
“太后……太后她……她……”
耶律也已是不耐烦再听,一脚踹开报信的宫女,冲到太后寝宫之中时,只听得里头一片哭声,耶律也进去见着双眼紧闭,气息全无的萧野花只觉得一股凉意自脚底窜了上来,浑身一片冰凉……
辽太后萧野花宾天的消息一传出,燕岐晟便接到了消息,当下却是哈哈大笑,
“那老婆子死得好!死得好啊!”
想了想眉头一挑,召了众将入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番吩咐……
待到第二日,南京城门大开,却有王佑君与司徒南做副将,一左一右护在穆红鸾身旁前去辽营叫阵。
耶律大方因伤不能上阵,其余副将见得那大宁女将早已是恨的牙痒痒,见状纷纷请战,耶律大方心知若论单打独斗,辽营之中无人是此女对手,无奈之下只得不顾颜面,吩咐众将道,
“你们也莫要请战了,都给我一窝蜂上吧!”
众将得令果然一窝蜂冲出阵去,挥舞手中兵器,发出一声怪叫狼嚎之声,向着那女将攻去,那王佑君与司徒南见着立时瞪眼大骂,
“辽贼好生无赖,想打群架么,当爷爷们是吃素的么!”
当下忙挥舞着兵器冲了上去,这两人上去抵挡,穆红鸾却是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扔,回头对后头的小兵道,
“来人!给我换柄长刀来!”
后头自有人将那备用的长刀抬到,穆红鸾弯腰抓在手中,对王佑君二人轻喝一声道,
“让开!”
两人闻言忙拍马左右闪开,却见得穆红鸾手中长刀已舞起一团光影,杀入了敌阵之中,后头有小兵忙颠颠的过去捡了长枪,背在身后嘿嘿的发笑,
“太子妃殿下定是嫌长枪杀人不够快,要换了一柄刀来!”
那长枪虽凌厉,只实在不利横扫劈砍,戳人也不过一个血窟窿,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那及得一刀砍掉脑袋来的痛快!
果然,穆红鸾杀入敌阵之中,不过几息便听到有惨叫之声传来,血光飞溅之中一名辽将跌落马下,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两员辽将受伤退下,穆红鸾这一通神威发作打得身遭众辽将都心头发起寒来,见她拍马前冲竟个个都吓得往后急退。
穆红鸾见状娇声笑道,
“怎么金狼军天下无敌,依本宫瞧着也不过就是一帮土鸡瓦狗,识相的便乖乖退去,回去告诉耶律也,大宁军不日可到上京,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
此言一出,气得辽人哇哇大叫,一个个热血上头,也顾不得害怕又扑了上来,穆红鸾这一回却是向后招手,
“都给本宫上!”
后头王佑君与司徒南忙领着众兵士挥舞着刀枪冲了上来,这一通厮杀战得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待到天色黑尽双方才鸣金收兵!
耶律大方待战事过后清点人数,也是心头叫苦,眼见得手中兵力日见减少,南城京仍是被大宁人牢牢握在手中,若是再不攻下,拖得太久只恐有变!
他也是接到了太后宾天的消息,心头很是发沉,他心里明白的很,今上耶律也得位不正,若不是有太后萧野花在后头一力支撑,强压下了各部反对之声,耶律也这大宝之位未必能坐得安稳。
如今耶律也正值靠山倒地,又有大宁人犯境,若是有人借太后宾天之际,剑指宝座,只怕辽国便要乱起来了!
想到这处不由暗暗心急,忙提笔写信又派人送往上京,信中自然是催促耶律也派兵增援,最好能一举将大宁人赶出辽境,先攘外再可安内,若是两头烧起来,大辽这乱象一现便难休矣,再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赤真人……
为今之计,只有以雷霆之势迅速将大宁人赶出辽境去,再挟大胜之威力压朝中各怀鬼胎之人,才可先保了朝野不失,之后再想法子拉拢分化,威逼力诱,以巩固帝权!
幸得耶律也也是瞧清楚了形势,虽有朝中众臣都纷纷叫嚷要降罪于耶律大方,耶律也却是暗中连下两道旨意,调了亲信部族二十万,领北院大王萧万柰亲自领兵前往驰援。
待得萧万柰领兵到来之际却已是十五日之后了,辽人这厢重振兵马再谋夺回南京城之时,却听得前方传来军报,那大宁太子燕岐晟竟早趁着那日他们混战之际领了大军出城,悄悄去往中京,此时兵马已临中京城外正在攻城!
耶律大方与萧万柰闻言大惊,坐在一处商议,
“不如先将西京与南京收复,再去往中京?”
耶律大方有些担忧道,
“若是中京不守,只怕上京危矣!”
陛下如今将手中的大部亲信兵力派出,能用之兵实在不多,若是大宁真攻入上京,能保陛下安危之人又有几何?
萧万柰却是摇头,
“西京与南京与大宁相近,若是被大宁人守住,再陆续派兵增援,只怕这战就打不完了,我们将西京与南京夺回,再往中京,中京城城高池深若能撑上一时,那大宁燕岐晟便是孤军深入,覆灭乃是迟早之事!”
耶律大方闻言暗叹,他心知萧万柰此言乃是实话,只忧心陛下安危实在难以心安,犹豫再三终是点头,
“一切依你所言!”
第二日萧万柰却是领军出阵,来到南京城外叫战,
“呔,里头那个领头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