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薇没有说话。</P>

她迈着轻盈的脚步，绕过办公桌，来到了教导主任的侧面。</P>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P>

依稀间，教导主任甚至在白幼薇的眼里，捕获到些许冷漠的神情。</P>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骤然间袭向身躯。</P>

教导主任喘着不匀的气息，故作镇定道：“难不成……你还想打我？”</P>

“你知道学生打老师，是什么后果吗？”</P>

“赔礼道歉，开除学籍！”</P>

“学信网的档案，永远都会记上污点！”</P>

“如果我追究责任，你还得坐牢！”</P>

白幼薇并没有把教导主任的话，听进去。</P>

她微微张口，清幽的语气极为平静：“穆凡说过……弄坏东西，要赔。”</P>

教导主任咂咂嘴，看向白幼薇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恶。</P>

从去年开始，自己都在相亲。</P>

不是长得磕碜，就是没钱。</P>

昨天好不容易相中一个，男方却没有看上自己。</P>

自己正在气头上呢。</P>

正巧遇到你旷课买化妆品。</P>

本想拿你撒撒气，你居然敢拿着扫帚恐吓我？</P>

想要赔偿？</P>

呵，一分没有！</P>

哗啦——</P>

教导主任掏出手机，威胁道：“只要我一通电话，保卫科的人就会过来。”</P>

“事情一闹大，你没法收尾！”</P>

从头到尾，白幼薇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P>

无关紧要的言语，都被自动屏蔽。</P>

她蠕动着嘴唇，再次重复道：“弄坏东西……要赔。”</P>

教导主任紧皱双眉，鄙夷道：“一个杂牌化妆品，能有多少钱？”</P>

“如果你不提，我还可以考虑赔你几套更好的。”</P>

“但是现在，门都没有！”</P>

白幼薇紧紧地攥住扫帚。</P>

用力往上一提。</P>

高高举在空中。</P>

茶褐色的瞳孔，映照着些许红光。</P>

教导主任的心，几乎快要提到了嗓子眼。</P>

她吓得尖叫出声，抬起胳膊护住脑袋：“你冷静点！”</P>

哗啦——</P>

就在这时，紧闭的铁门被推开。</P>

石老师领着穆凡，跨进了办公室。</P>

然而，抬头的瞬间，两人纷纷愣在了原地。</P>

此时，白幼薇正举着扫帚，冷冷地注视着教导主任。</P>

而，教导主任则蜷缩着身体，一只手攥着座椅扶手，另一只手抬在空中做抵挡状。</P>

穆凡倒吸一口凉气。</P>

他立刻奔到白幼薇的身边，一把夺过扫帚，丢到一边。</P>

同时，搂住白幼薇的肩膀，手指轻轻用力，将她搂进了怀中。</P>

“薇薇，你没事吧？”</P>

熟悉的声音，绵延荡漾。</P>

白幼薇愣然。</P>

她缓缓抬起了脑袋。</P>

与穆凡四目相对的瞬间，微微颤抖的茶褐色眼眸，逐渐浮现一层水雾。</P>

白幼薇探出手，紧紧攥住了穆凡胸前的衣襟。</P>

她将脑袋埋进穆凡的胸膛，哽咽道：“穆凡……给你买的礼物……坏掉了……”</P>

穆凡的心，咯噔了一下。</P>

并不是因为礼物损坏。</P>

而是……他第一次看见白幼薇露出极致的伤心。</P>

穆凡探出手，轻轻抚摸白幼薇的脑袋。</P>

视线，也汇向了地面的乳白色污迹。</P>

从跨进办公室的那一刻，穆凡就注意到了脚边的玻璃碎片。</P>

将白幼薇给自己打电话，喊家长的事情联系到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