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自己眼前损坏，难免会陷入悲伤。</P>

穆凡心里明白：就算自己说出一大堆安慰的言语，也并不能让白幼薇释怀。</P>

干脆，破罐子破摔。</P>

唰——</P>

穆凡抬起手，揪住摆放在柜台上的另一只玩偶。</P>

将它拿到碎块的上空。</P>

接着，用力一捏。</P>

失去水份的橡皮泥，瞬间四分五裂。</P>

白幼薇心里咯噔了一下：“穆凡……？”</P>

穆凡拍掉手心里的粉末状尘埃，轻揉白幼薇的脑袋，嘴角扬起几分浅笑：“薇薇，你的头掉了，我的身体也碎掉了。”</P>

“但我们的‘玩偶’，可以葬在一起。”</P>

“这就叫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P>

短暂的停顿，穆凡挑挑眉，神秘兮兮道：“这样的话，就算去了阴曹地府，也能在黄泉路上见面喔。”</P>

白幼薇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什么是黄泉路？”</P>

穆凡耐心解释道：“在我们的文化里，人们潜意识觉得，人在死亡后，就要去阴曹地府。”</P>

“而，经过的那条路，就叫黄泉路。”</P>

“黄泉路上，有一座奈何桥。”</P>

“那里有个熬汤老婆婆，叫孟婆，会给每个人发一碗‘孟婆汤’。”</P>

从头到尾，白幼薇都眨巴着眼睛，认真地聆听穆凡说的‘小故事’。</P>

虽然她不明白，穆凡为什么要通过碎掉的橡皮泥，描述阴曹地府。</P>

但是，白幼薇却把重点，听了进去。</P>

“和穆凡一起死……就能在黄泉路上见面……”</P>

白幼薇蠕动着嘴唇，轻声呢喃。</P>

见白幼薇听得认真，穆凡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据说，孟婆汤味道很鲜美，堪比山珍海味，让人流连忘返。”</P>

“不过，喝过孟婆汤的人，容易健忘。”</P>

“包括它的味道，也忘记了。”</P>

白幼薇身躯一颤。</P>

她下意识地搂住穆凡，将脸蛋贴向他的胸膛。</P>

混杂着慌张的眼神中，弥漫出几分伤感；“薇薇……也容易健忘……”</P>

穆凡浅笑安慰：“笨蛋，那不一样。”</P>

“孟婆汤喝完，是什么都不记得了。”</P>

“你说得‘健忘’，只是作业题记得不牢固。”</P>

“换句话说，需要多看、多练、多写。”</P>

“要是人人都能做到过目不忘，那世界上就没有‘学渣’这个词了。”</P>

稍作停顿，穆凡继续补充道：“不过薇薇，你可不是学渣。”</P>

“你的学习能力，比我要强多了。”</P>

说话的间隙，穆凡已经端起橙汁递了过去：“薇薇，趁热喝。”</P>

白幼薇乖巧点头。</P>

她接过橙汁，用嘴唇含着杯壁，小心翼翼地吮吸。</P>

“呼啊——”</P>

果汁喝完大半，白幼薇长舒一口气，弯成月牙的眼角溢出了幸福的微笑：“穆凡……好甜。”</P>

穆凡纠正道：“笨蛋，是橙汁甜。”</P>

白幼薇想了想，将二者融合：“橙汁甜……穆凡也甜。”</P>

穆凡浅笑：“傻孩子，以后想喝，就告诉我。”</P>

“现在，我们已经有杂货铺了。”</P>

“只要发个消息，高飞就会把零食饮料送过来。”</P>

“嗯。”白幼薇用鼻音发出糯糯的轻声。</P>

将剩下的半杯橙汁，递到穆凡的嘴边，邀请道：“小凡凡，你也喝。”</P>

“什么小凡凡啊，从哪学的？”</P>

“沈欣教的，她说这是爱称。穆凡，你也叫我小薇薇。”</P>

“……”</P>

充满温馨气息的治愈谈话，依稀起伏。</P>

然而——</P>

谁也不知道，卧室对面的小房间。</P>

有个少女，正俯着身体，轻趴在窗台边，静静地注视着远处的湖泊。</P>

“曾经救过我的警察。”</P>

“他……会出现吗？”